聽到外麵的吵嚷聲,時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她想起來了,那個原本早上喊她起來,然後去正堂拜見鎮南王和王妃的丫鬟,正是自己那好嫡姐的人。
“吵什麽?沒見世子在休息麽?”
時薑沉下臉,朝外走了兩步,剛好站在剛才那丫鬟放下藥碗的桌子旁,然後對著門外驚慌失措找人的琴芳斥道。
琴芳原本以為六小姐跑了,昨日拜堂的時候,蓋頭還不掀呢!
到時六小姐不見了,鎮南王府還不得去時府找大小姐算帳麽?
她可是家生子,家裏所有人的性命都捏在老爺夫人的手裏,若是知道自己沒看住六小姐,還不得把她的皮給扒了?
正惶惶不安時,就聽到六小姐站在新房裏,對著她板著臉訓斥。
琴芳第一反應,先是鬆了口氣,隨即臉上就紅了起來。
一半是嚇的,一半是氣的。
“小姐,你怎麽跑這裏來了?奴婢剛才找你沒找到,都擔心死了!”
看到六小姐好好的站著,琴芳板著臉上前,對時薑說道。
時薑聽了這話,眉毛頓時倒豎起來。
然後指著琴芳的鼻子說道:“你算個什麽東西?我一個新娘子,還不能待在這新房裏了?我昨日才進門,你今天一大早的就跟我說死啊活的,世子爺如今生死未知,你是嫌棄昨日不夠熱鬧,還想起哄不是?來人,把她給我堵上嘴,拖下去,關到柴房,沒有我的話,不準給她一口飯吃一口水喝。”
世子院子裏的下人聽到世子妃這話,頓時麵麵相覷。
要知道,這琴芳可是世子妃從娘家帶來的丫鬟,居然在進門第二天,就被關到柴房裏,這也太不給自己貼身丫鬟麵子了吧?
以後就算琴芳出來,恐怕也壓不住下麵的那些下人了。
見院子裏的下人臉上露出遲疑的神色,時薑頓時聲音一沉,厲聲喝道。
“你們是沒聽到本世子妃的話麽?還是你們才是主子?”
聽時薑這般說,那些下人仆婦頓時上前,七手八腳的把琴芳給拉了下去。
琴芳沒想到六小姐居然敢這般對她?
頓時焦急的想掙脫那些仆婦的手,高聲喊道。
“我可是時家大小姐的貼身丫鬟,你們誰敢動手?”
時薑聽了這話,輕笑了一聲。
“是啊,你是時家大小姐的貼身丫鬟,你說我敢不敢動手?”
說完,臉孔一板,指著她的鼻子罵道。
“既然知道自己是丫鬟,還敢對主子大呼小叫的,還不給我堵了嘴,拉下去。”
“是是……!”
仆婦也沒想到,這叫琴芳的丫鬟居然這麽虎,當著時家當小姐的麵這般喊,連忙扯下腰間的汗巾一把塞進她的嘴裏,讓她嗚咽著說不出話來,然後被拉了下去。
琴芳瞪大了眼珠子,對著時薑的方向嗚嗚的喊著。
六小姐怎麽敢?
她怎麽敢?
……這麽做?
時薑要是聽了她的心聲,定會呸她一臉口水。
原主好忽悠,她可不好忽悠。
時家上下都不把她當人看,她還能替他們擦屁股?
原本她還有點擔心自己跟鎮南王的交易,籌碼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