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初見-強吻(1 / 3)

“你他媽幹什麽?知道我是誰嗎?你他媽居然敢打老子?!”

溫雁晚恢復意識的時候,聽見的就是一道充滿怒火的吼聲。

他睜開眼,麵前是一個腦滿肥腸的男人,右眼黑紅的眼圈極為鮮明,青筋怒跳,鼻翼奮張,正不斷冒著煙。

吵死了……

血液在太陽穴處發瘋般悸動,溫雁晚頭痛欲裂,眼前的男人卻沒有絲毫停息的趨勢,反而愈發憤怒,唾沫橫飛。

“都是出來賣的,裝什麽清高?我告訴你,別把自己太當回事,給臉不要臉,你算什麽東西?信不信老子今晚……”

“砰!”

世界安靜了。

手中破碎的酒瓶黏膩地滴著血,溫雁晚看也沒看一眼。

麵無表情地扔地上,轉身,踏入衛生間的門,將男人憤怒的吼叫與經理卑躬屈膝的道歉全部關在了房外。

冰冷的水刺激著麵部神經,混沌的大腦緩緩回神,溫雁晚抬起頭,目光沉沉地注視著鏡中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眸裏是難以抑製的驚喜。

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還能回到五年前,從受人景仰、眼高於頂的溫家二少,變回這個家境貧寒、為了兩百塊錢在酒吧苦苦掙紮的高三學生。

聽起來似乎很糟,但現在回想起來,原來這段時光才是他最幸福的時候。

他的外婆還活著,他還沒有因巨額的醫療費用被迫輟學,最重要的是……

他還沒有死。

外婆去世後,一個自稱是他父親的人找上門,告訴他,自己是對方流落在外多年的親生兒子。

那時的溫雁晚已經被債務壓塌了肩背,壓垮了脊梁,明知這一去如入虎穴,他卻仍咬牙答應下來。

現在想想,17歲的他還真是天真得可笑,一個私生子,高三便輟學離校,每天掙紮在溫飽線上,社會經驗等同於零,回去後將麵臨什麽還需多言?

那個所謂父親的男人告訴他,他的哥哥身體不好,以後公司可能需要他幫忙打理,可他也不想想,一個書都沒讀完的草包能做些什麽。

那時的他卻信以為真,當真跟著父親的助理在公司摸爬打拚,明明貴為二少,卻受盡了嘲笑和白眼。

直到五年後,病弱哥哥的身子養得差不多,可以做手術了,而他也被一起推到了手術台上,那時他才恍然,自己自始至終隻是一隻容器。

一隻替溫文軒盛命的容器。

腺體衰竭症,除非與血親替換腺體,否則必死無疑,至於提供腺體者可能連手術台也下不去,又有誰在意?

不過一隻器皿而已。

門外的怒吼聲不斷,溫雁晚抬起頭,鏡中的自己尚且青澀,五官卻淩厲如刀,水珠從頜上滑落,似是被斬成了兩半。

他盯著看了許久,半晌,才極其緩慢地笑了起來。

他笑得開心極了,笑意卻不達眼底,深邃黑眸裏像藏著一把刀,將這光怪陸離的回憶盡數斬斷,斷在手術台死無全屍的青年的身體裏。

既然重活一回,該是他的,還得是他的,他要上學,他要賺錢,他要賺很多很多的錢,把那些人麵獸心的東西全部踩在腳下,讓他們也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溫雁晚站起來,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從衣領口袋裏抽出一張手絹,慢條斯理地擦拭自己的手指,走到門邊,隨手扔進垃圾桶,伸手握住了把手。

門被措不及防地打開,外麵的人不受控地撲了進來,溫雁晚敏捷地側身躲過,雙手插兜,邁腿朝外走去。

“溫雁晚,你給我站住!”經理在後麵追上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你工資還想不想要了,居然敢給我鬧事?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能讓王總滿意,你就別想出這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