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年本想掛斷電話,但他聽見對麵暴躁的呼吸聲,仔細思索了片刻,便認真:“我很疑惑,你們口口聲聲喜歡白年,但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他傷口撒鹽,傷害後的哄聲再大也並不能讓人感動,保護他不讓他被傷害才會讓他感動。
“與其一味的逼迫他接受你有多愛他,你的佔有欲有多強,倒不如真心實意的對他好,你們如果一開始就這樣,我或許會覺得你們是勁敵,可惜,白年失憶後給了所有人再來一次的機會,而你們仍然重蹈覆轍,怪不得誰。”
他語氣平靜,說完後便掛斷了電話,他手指用力的抓著手機的金屬邊,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內心想見白年,擔心白年的欲望宛如看不見的空氣,無孔不入的侵入他的身體,他其實並沒有他說的那麽淡然。
他原本是不想說這些的,但他想讓白年拍攝綜藝的時候開心一點,沒有那麽多的負擔,倘若那些人足夠聰明,自然會一心一意的對白年好,這樣很有利於白年身體的恢復。
這樣很好,真的,作為一個合格的男朋友,他就是應該設身處地的為白年考慮,即使他會嫉妒,難過,但這些都不重要。
藥板被他握緊,塑料發出不堪重負的泄氣的聲音,在他的注視下慢慢癟去。
他喝了口水,仰起頭,喉結用力地滾動幾圈,將手裏的三粒藥片吞咽下去,等到心中的情緒緩緩淡去,他才重新恢復那副處變不驚的模樣。
林祈遠敏銳的感受到顧瑾年說話的方式不太對,像是出現了某種心理問題,已經到了需要心理疏導的過程。
他沉默下來,並未打算告知。
手機忽然又響了,導演吃了個能把他撐死的大瓜,顫顫巍巍的接過電話接起。
“接接接電話,找你們的。”他又把手機遞給楚恆。
楚恆現在根本不想接,他直接道:“出去說,開外放。”
出了門。
“有空一起吃個飯嗎?我叫賀未涵,白年的第一個男朋友。”
林祈遠的瞳孔猛然一縮。
他記憶力很好,曾經在講座新型關係的時候,有個學生私下問過他,怎麽才能讓一個人死心塌地的愛上他,甚至願意為他去死。
他原本是不回答這些古怪的問題的,尤其關於這種情愛,但這個男生問的問題讓他疑惑,他也好奇,有沒有人能擯棄求生欲,甘願為另一個而死。
恰巧那天他正好在為案例分析撰寫論文,他當時回答說。
有一種新型的畸形的控製關係,叫pua。
那個男生很久之後給他發了消息。
他成功了。
【作者有話說:昨天寫著寫著自己刷會抖音睡著了,補上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