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終於有能力接老人一起去平川頤養天年,沒想到傳來噩耗,王富生在村裏發生交通意外去世。子欲養而親不在,肇事司機一直沒找到,派出所警力有限,李誠貴辭了工作回到升州,在盛世大酒店裏當保安,想通過自己的力量找到肇事司機。
他來這兒兩個多月,一直沒什麽頭緒,無巧不成書,老板娘讓他裝神弄鬼,居然誤打誤撞得到車禍的消息。
“你就裝成王家窪那個老頭,人死半年了,司機也沒找到。我感覺和那個狐狸精家裏有關,不然陳雷賣車幹嘛?好好的車說賣就賣,肯定有問題!”
李誠貴心思一動,答應扮鬼的事,在酒店眾人的驚恐反應中,陳雷最特殊,大叫著“我不是故意的!”,算是漏了底。後來有一次兩人喝酒,他酒後吐真言,“一個老頭害他損失一輛車”,那語氣懊惱帶著嫌棄,沒有半點反悔之意,李誠貴咬牙,已經動了殺心。
他繼續裝成冤鬼,趁著斷電動攝像頭,又利用值夜班時間訓練走死角。幸好他小時候練過武術,身體柔韌性好,這些都難不倒他。一切籌謀完善,在一個雨夜,他終於決定下手,為王爺爺討回一個公道。
李誠貴將這束花放在無人認領的片區,對著王富生的骨灰盒鞠躬。逝者已逝,活著的人還要麵對明天的太陽,原諒他還不能將骨灰帶走,等到案件平息之後,他一定會找一塊好墓地讓王爺爺入土為安。
離開殯儀館,李誠貴騎著電動車回酒店,又在酒店門口看到那輛熟悉的柯珞克,何危和崇臻正靠著車門在抽煙。
“兩位警官,又來俺們酒店查案啦?”
何危點點頭,崇臻叼著煙,一手搭著車門,問:“去哪兒了?咱們在這大太陽下麵都快曬成人幹了。”
“去殯儀館,今天俺家老爺子忌日,俺去敬個孝。”李誠貴掏出鑰匙打開保安室的門,放兩位警官進來。何危和崇臻掐了煙,一起走進去,李誠貴正拿著保溫杯灌水,何危站在身後,拉張凳子坐下。
“你是去看哪個爺爺?王富生還是陳華?”崇臻關上了門。
李誠貴動作一頓,憨憨笑道:“俺爺爺就是陳華,王富生是誰?”
崇臻拿出手機,點開幾張照片,擺在他麵前:“都到這份上了,還裝什麽傻。這是在你家搜到的,假發、中山裝,塑膠手套,鞋套,給個解釋唄?”
李誠貴看向崇臻和何危的眼神變了味道,他不再是那個老實巴交的保安,仿佛變了個人一般,沉穩冷靜,不見絲毫慌亂:“那是老板娘托我裝神弄鬼,嚇唬店裏客人用的。後來我不做了,東西沒扔,這也不行嗎?”
崇臻笑了,語氣懶散甚至有些漫不經心:“行,在沒有造成人員傷亡和財務損失的情況下,這種行為隻會教育。不過你殺了人,這就不是教育能解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