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程副隊最近好像壓力有點大,可以口服穀維素、維生素B1、B12進行調整。”洪顧問好心建議道。
“還好, 都習慣了。”程澤生把表格收好, 臨走時和洪顧問商量, 別把今天談話和做測試的詳細內容告訴黃局。洪顧問福至心靈, 把訪談記錄當著他的麵銷毀了。
離開谘詢室,程澤生去一趟醫院,幫母親開藥。丁香不愧是文工團出來的,擁有數十年舞台表演的經驗, 做戲就做全套, 心絞痛壓根沒犯,還躺在床上起不來, 寫張單子給兒子,讓他去開藥、買東西, 還要回家吃晚飯。
程澤生能怎麽辦,程澤生隻能照做。以前爹媽那兒什麽事都有他哥頂著,自從程圳清為國捐軀之後,照顧老人家的責任就落在他肩頭了。家事國事天下事,家事排在第一位,家裏不安寧他案子也查得不安心。
何危和連景淵告辭之後,慢慢晃去小區西門,忽然想起什麽,方向一拐走向物業大樓。
出示過證件之後,何危要求調取小區四個門14號下午3~4點的錄像,可惜並未找到黑衣男人出入的影像。物業處的管理員問:“警官,還有什麽需要我們配合的?”
何危沉思片刻,緩緩搖頭,道謝之後離開物業樓。他站在小區門口,觀察著四岔路口的商鋪和人流,昨天這幾條街全部排查過,再也沒有監控拍到那個男人的身影。天色漸晚,對麵兩棟高樓之間夾著一條小巷,一輪紅日斜斜掛在巷頭,餘暉溫暖刺目,將雙眼也逐漸染紅。
猛然之間,何危感覺這副場景似曾相識,好似某個時刻他也曾站在這個路口,眺望遠空的夕陽。這種做某件事“似曾相識”的現象在科學上被稱為“即視現象”,大多數解釋傾向於大腦的錯誤記憶或是夢裏曾經出現的場景,何危以前也出現過這種情況,但這次的感受有點特殊。
那一瞬間,仿佛身邊還應該存在一個人,陪著他並肩站在這裏。
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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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何危回到未來域404,開門之後,眼前的景象讓他震驚不已。
家裏到處貼滿黃紙符,從裏到外、從客廳到玄關,起碼幾十張。頭頂也有異樣,抬頭一看,門梁正中居然用紅繩懸著一把巴掌大小的銅錢劍。
“……”何危偏頭避開銅錢劍,再低頭,地上一堆灰燼,像是符紙和柚子葉燃燒殘留的痕跡。
這是捉鬼來了?何危從鞋櫃上撕下一張黃紙,上麵是用朱砂畫的符,還是古早港片裏鎮壓僵屍的那種,下筆蒼遒有力,畫得還挺像模像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