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正好,省得他再想辦法把人叫過來。程澤生用馬克筆在冰箱上寫下:【料理台上麵有一支筆,能看見嗎?】
何危拿起另一隻馬克筆,站在冰箱前麵,在那行黑字下麵回答:【能。】
程澤生:【根據我的猜想,家具家電是我搬進來之前就有的,我們都能觸碰,但私有物對方拿到就會消失。】
何危:【泡麵和煎餃,你碰了就沒有了,黃紙符我碰了,收在桌子上,你還能看見嗎?】
程澤生寫一串省略號,尷尬告訴何危,那不是他貼的是,他媽媽下午來過一趟。
何危抱著臂,黃紙符經過他的手,程澤生也可以看見,說明第三者的東西不在物品交換的抵觸規則裏。這可真是奇妙,難道這種神奇的換物規則是專為他們兩人而設計的嗎?
冰箱門已經寫了半麵,程澤生拿起抹布擦幹淨。終於找到一個對話可以持續交流的方法,這樣比紙條方便多了,不僅可以看見之前的記錄,還不用浪費紙張,直觀又環保。
接下來的交流變得順暢許多,何危簡明扼要把兩人目前的狀況交代一下,將從連景淵那裏得到的知識歸納總結,讓程澤生明白,他們兩個是在兩個平行宇宙中,隻有在這裏會有交集,離開之後,依然還是生活在彼此的世界裏不受影響。
程澤生忍不住感歎,他不信這個世界有鬼,卻被未知科學給唬住了。一想到和自己交流的人屬於另一個世界,一時之間心情複雜,仿佛在和外星人交談。
經過討論,他們了解到,彼此生活的地方都是升州市,城市建築的大體結構相似,但細節之處卻有區別。比方說何危畢業的公安大學旁邊有一家已經開了二十年的老字號麵館,但在程澤生那裏,那家麵館的位置卻是一間書店。
不過伏龍山的廢棄公館卻是在兩個世界都存在的,並且陳設和細節相差不大,算是他們所知道的相似度最高的地方。
【你真是警察?】何危提出疑問。
程澤生反問:【你真的在刑偵支隊?】
【同一認定的模式?】
【兩種,整體同一認定,分離同一認定。】
程澤生回答之後,換成他出題:【噴濺血跡形態特點?】
【長條狀,一端膨大一端細小狹長,常有拖尾,尖端處表示血跡噴射方向。多數呈放射狀排列,如果血量大或是方向垂直,下方通常可見流柱血跡。你想聽完整的形態分析,這一麵冰箱門寫不完。】
“……”程澤生不需要再了解了,這麽紮實的功底,不是同行都沒人信。
交換信息之後,兩人了解到對方都在市局刑偵隊工作,一個支隊長一個副支隊長,但彼此身邊的同事群體沒有重疊,連市局局長都不同,還能指望領導班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