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導致夏涼受傷,何危難辭其咎,因此鄭福睿說什麽他都默默聽著,沒有一句辯解。鄭福睿看著何危,在心裏暗暗歎氣。何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能力極其優秀,性格低調穩重,進入市局多年破獲數起要案大案,個人和集體都獲得過功勳榮譽。市局和省廳的領導清一色對他評價甚高,要求也更高,一點失誤擺在常人身上不算什麽,但擺在何危身上立刻被放大數倍,芝麻大的小事都會被無數雙眼睛盯著。

樹大招風,何危這個年紀坐上刑偵支隊長的位置絕對會遭人惦記。鄭福睿將他提上來,也很小心翼翼,希望他能順風順水一路提上去,別犯什麽錯誤給別人找到發揮的機會。

“行了,小夏平安無事,這件事我不追究。不過小何你要牢記,以後不能再大意,你帶著是一個支隊,下麵那麽多人,你都是要負起責任的。”

何危點頭,謹遵教誨。送走鄭局之後,雲曉曉托著腮:“咱們隊長真是冤啊,無緣無故給罵一頓。”

“領導嘛,不是背鍋就是甩鍋,老何比較慘,屬於前者。”

胡鬆凱搓著手,盡管洗過數遍,還是能隱約聞到那股屬於夏涼的血腥味。他翹著腿罵道:“都是那孫子害的,媽的,有幾把破槍他就牛逼啦?把他提出來,我來審他!”

崇臻輕咳一聲,注意文明用語、共創和諧社會。胡鬆凱幸好加入警隊了,放社會上的話現在可能已經成為“二胡大哥”。

“既然二胡主動要求,那就他去審吧。”何危對著胡鬆凱笑了笑,“我和預審組打聲招呼,今天就給‘鋸嘴葫蘆’一個表現的機會。”

“……”胡鬆凱秒慫,後悔放大話出來。他哪懂什麽預審技巧?純粹是夏涼受傷憋一肚子火,過過嘴癮罷了。

“反正咱們是正式逮捕,也沒什麽時間限製,你就慢慢問唄。”崇臻拍著胡鬆凱的肩,“二胡,我相信你,一定能讓犯罪分子痛哭流涕!”

半個小時之後——

何危等人都在審訊室外觀摩,看著程圳清嬉皮笑臉把胡鬆凱氣到跳腳,摔門而出:“奶奶的!這小子就是個徹徹底底的無賴!嘴裏沒一句實話,還會兜圈子,半個小時都白瞎了!”

何危抱著臂,叫來兩個專業搞預審的,繼續審程圳清。

“姓名。”

“程圳清。”

“年齡。”

“33。”

“什麽職業?”

“國外還是國內的?”

“都說。”

“國外的話是做狙擊手,國內是無業遊民。”

“你還是狙擊手?”預審員翻了翻記錄,“之前不是說在加拿大洗盤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