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之後,程澤生把盤子洗好放回去。經過浴室,何危洗澡還沒出來,他停住腳步,想起某次何危在玻璃上寫字的經歷,心思一動,也打算照葫蘆畫瓢,感謝他做的晚飯。

推開浴室的門,程澤生一抬頭,震驚無比。

在水汽氤氳恍若仙境的淋浴間裏,一個裸男的身影若隱若現。他的身材修長,肌膚吸飽水分之後透出一股珍珠般的色澤,此刻正昂著頭閉著眼,水珠打在臉頰上,順著精致的下顎線條滑落到鎖骨,再到胸口……

“咣!”程澤生奪門而出,一張俊臉漲紅至耳根,衝到廚房打開冰箱,拿出一聽冰可樂灌下去。

何危睜開眼,看向微微顫動的門。程澤生進來幹什麽的?

還有,長尾巴了是不是,出去連門都不關好。

程澤生灌掉半聽可樂,擦擦嘴,心跳終於漸漸平複。他感到懊惱,犯什麽毛病?以前在澡堂裏見過光身子的男人多了去了,也沒一個讓他感覺像是心髒病要犯了似的。

隨即,程澤生怔住,想起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他剛剛清清楚楚見到何危了。

並不是玻璃裏的倒影,而是非常清晰的出現在眼前。

想到這裏,程澤生又衝回去,打開浴室的門。結果浴室裏空無一人,水聲也停止,隻有地上潮濕的水痕和洗發水的香氣證明沐浴的痕跡。

不見了啊。

程澤生感到遺憾,好不容易有機會見一麵居然還不珍惜,雖然剛剛情況有點特殊,但打個招呼也是好的啊,白白錯失良機。

何危還沒離開浴室,正站在浴室裏擦頭髮,他瞄著地上的水痕,身後出現兩塊拖鞋印,程澤生正站在那裏。

這人想幹什麽?闖進來兩次,有什麽事不能等他洗完出去說麽。

他怎麽也想不到,剛剛無意之間錯過和程澤生的會麵。盡管他們相見的機會彌足珍貴,但若是在那種情況下,何危也許隻會說兩個詞。

Get out.

———

“給你看樣東西(跟你說件事)。”

兩人同時開口,皆是一愣。程澤生問:“要給我看什麽?”

“一個信封,是從你哥哥那裏找到的,裏麵的東西像是照片,我也說不準。”

牛皮紙信封出現在茶幾上,程澤生沒有伸手去拿,反問:“……你想讓我怎麽判斷?我又不能碰。”

“你感覺你哥哥會把什麽東西放進保險箱裏裝起來?”

“很重要的東西吧,也許和那邊的程澤生有關。他不是還涉嫌走私嗎?很有可能會是幕後犯罪分子交易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