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姓夏。”嚇死我了。

何危安撫道:“別怕,當這兒自己家。我和我媽打過招呼,吃穿用度不用你愁的,什麽活也不用你幹,安心養傷。就是沒事的時候陪我媽聊聊天,她喜歡聽國學,書房架子上好幾本,可以念給她聽聽。”

夏涼趕緊點頭:“我一定好好陪阿姨嘮嗑,給她讀故事!”

“有什麽事打電話給我就行,哦還有,”何危想了想,提醒,“你如果見到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愛穿西裝,脾氣溫和動不動靦腆臉紅的男人,千萬別認為是我轉性了。”

“那是?”

“我雙胞胎弟弟,他眼角下有顆淚痣,別弄錯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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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三次提審,反覆詢問,何陸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前後筆錄差距不大,可以作為可信證供。原先調查時,有何陸的幾名同事一起為他作證,一口咬定全部都在外地開會,沒有作案時間,因此他們也沒有去調查酒店監控。這次特地去了一趟安水市,監控調出來,13號傍晚6點不到,何陸離開賓館,然後14號夜裏2點半又回來了,配合高速收費站的監控,足以證明何陸的清白。

柯冬蕊的表情明顯失望:“還真和他無關,他居然沒說謊。”

“人的確不是他殺的,你好像不滿意?”程澤生問。

“我是不滿意,他這個男人太渣了,我如果是何危的話,做鬼也要把他帶走。”柯冬蕊捏拳。

向陽在開車,胳膊上冒出一層雞皮疙瘩,脖子也縮起來。柯冬蕊問:“程副隊,那咱們回去之後就要放人了?”

“不急,走訪排查的工作要細致、要認真,不能遺漏每一條重要信息。再把他身邊同事朋友全部調查一遍,不要有遺漏,知道了嗎?”

柯冬蕊眼珠一轉,了然點頭:“對,為了還嫌疑人一個清白,我們肯定要加倍、仔細、到處取證,慢工出細活,查他個十天半月也不打緊。”

程澤生抱著臂,一本正經:“嗯,就是要有這種為人民服務的精神。”

“……”向陽搓搓手,雞皮疙瘩起得更狠了。

升州市的夜晚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程澤生接到連景淵的邀請,約在一家咖啡館見麵。

程澤生翻開菜單,隨口問道:“怎麽不去你的酒吧?”

連景淵托著腮笑道:“不能去了,程警官形象氣質太突出,酒吧裏有不少客人找我問你的聯係方式呢。”

“……我不是Gay。”程澤生合上菜單,遞給侍應生,“來杯紅茶好了。”

連景淵點的是一杯焦糖咖啡,攪拌杓碰撞瓷杯的叮當響聲和窗外綿延細雨交織在一起。他的手指白淨纖長,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光潔的甲麵透出珍珠粉的色澤,這雙手本身就像是一件藝術品,輕易便將視線全部吸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