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危猶豫片刻,緩緩彎腰,從垃圾桶裏撿起那枝慘遭拋棄的愛意之花。
香檳玫瑰是保加利亞國花,嚴格意義上並不能算作玫瑰,而是月季的一種。它的花語其中之一是“隻鍾情於你”,別問何危為什麽會知道,曾經經手的一個案件裏,犯罪嫌疑人殺死自己的女友,最後就是在她的口中放了一朵香檳玫瑰。
樓梯傳來響動聲,程澤生下來了,他剛剛聽見防盜門的聲音,問:“有人來了?”
“沒,”何危編個借口,“扔垃圾的。”
程澤生看一眼垃圾桶,裏麵的花已經不見了。
他並不知道何危站在他的麵前,正拿著那枝香檳玫瑰。此刻內心隻感覺這一步棋走得極其差勁,早知道就不該聽成嬡月的送什麽花,不僅表白失敗還弄巧成拙。
何危手中的玫瑰轉了一下:“程澤生,你認真的?”
程澤生一秒都沒猶豫:“嗯,認真的。”
何危低垂著眼瞼,長而濃密的睫毛在鼻側投下陰影,淡雅芬芳的香氣鑽入鼻間,內心隱隱理解為什麽很多女人喜愛收到這種植物的繁殖器官了。
他獨自上樓,香檳玫瑰隨手插在桌上的筆筒裏,房間裏多一點綠色植物,看上去也不會那麽單調。
程澤生站在樓梯口往上瞧,這就沒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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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涼又來一次局裏,胳膊終於不再吊著,綁上一層繃帶,乍看之下右手像是在封印什麽奇跡之力。他這次過來帶的點心是馬卡龍,聽說是何支隊家裏的麵包師傅做的,眾人一擁而上,將五顏六色的小甜餅一搶而空。
“曉曉呢?”夏涼四處張望,兩次來局裏都沒見到心上人,內心有點焦急。他的手邊還擺著一個小袋子,裏麵是專門為雲曉曉買的千層蛋糕,柯波抻著脖子看一眼,調笑道:“小夏,你看看你,這偏心偏得也太明顯了吧?”
“廢話,人小夏是要追你嗎?憑什麽給你特殊待遇了。”同事推了一把柯波。
夏涼打斷他們的插科打諢:“快說啊,曉曉去哪兒了?”
“曉曉啊,去找那個嫌疑人的女友了,姑娘家感情容易培養,曉曉幫她買生活用品,還經常開導她呢。”
“喬若菲啊?她還沒回海靖?”
“沒,癡心著呢,不見男友不死心。曉曉想把她勸回去,費老大工夫了,還沒成功。”
夏涼聽得一頭霧水,也不明白雲曉曉怎麽會和一個嫌疑人的女友在接觸。聽同事仔細一說才知道,當時是雲曉曉審的喬若菲,人放走之後,她又不肯離開,還天天去蕩水村那裏亂晃。膚白貌美的姑娘短短數天變得精神衰弱憔悴無比,雲曉曉見她可憐,和何危提議聯係她海靖那邊的家人,把人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