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抓捕程圳清,這裏一眼望到底,也沒什麽可搜的,隻在外麵的大門貼了封條。何危在地下室也沒什麽需要上樓的時候,除了用水需求,不過有一個難題對他來說很棘手——洗澡。
現在已經進入六月,天氣炎熱,雖然何危出任務的時候幾天不洗也沒當回事,但正常情況下,他作為一個有點潔癖的男人,一天一洗是不能耽擱的。倒不是多矯情,而是習慣問題,一時間還真改不過來。
在沒有空調的地下室呆了兩天,何危聞到自己身上淡淡的發酵味道,思索片刻,帶上換洗衣服決定去公共澡堂。
距離富盛錦龍園兩條街就有一個洗浴中心,看門頭金碧輝煌,價格還算公道。貴的都是那些推背推油的項目,何危隻是單純洗個澡,幾十塊錢就打發了。
何危拿著牌子去更衣室,衣服還沒脫完,走進來幾個流裏流氣的男人,不是剃了青皮就是染著一頭五顏六色的非主流。進來之後,一個男人解開襯衫,露出花臂和胸口的青龍,還有一道從左胸口至右下腹的長刀疤,吊兒郎當炫耀:“看見沒?這是給飛哥擋刀的!一米多長的西瓜刀,直接就砍上來,老子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旁邊那幾個發出誇張的驚呼聲,何危瞄一眼,唇角勾了勾,圍上浴巾之後把櫃子關好。
“哎!那小白臉,你剛剛笑什麽?”
何危拔下鑰匙套手上,準備去浴室,忽然被拽住胳膊:“我們雷子哥問你話呢!”
“問我?”何危這才茫然回頭,看著那個胸口帶疤的,“問我什麽?”
“我問你剛剛笑什麽!”名叫雷子哥的男人惡狠狠瞪著他,“瞧不起老子這道疤?告訴你,老子殺人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玩泥巴呢!”
“哦,”何危淡淡問,“你還殺過人?也用一米長的西瓜刀?”
明明是很平緩的語氣,可從何危嘴裏說出來就是帶著一股嘲諷的味道。頓時那幾個地痞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米長西瓜刀”上,腦中出現“四十米大刀”的表情包,不知為何,麵部表情變得尷尬扭曲起來。
雷子愣了愣,隨即也反應過來,這小白臉是在笑話他。他當場炸了,揪著何危的衣領:“你爺爺的!看你是嫌活的長了,敢笑話老子?!這一片誰不認識我驚天雷的!”
何危皺著眉,隻是出來洗個澡還能惹上麻煩?他隱約感覺這可能和循環有關,也許他無意間得知的小時候的消息對循環造成巨大的影響,因此現在才會發生層出不窮的意外,讓人應接不暇。
還沒等他細想,鬥大的拳頭都飛過來了。何危下意識躲開,一個矮身從胳膊下滑出來,反手抓住他的胳膊肘扭到身後,腳一蹬膝窩,強迫雷子跪下,一氣嗬成完成一套逮捕犯人的標準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