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危一愣,因為對麵的自己掏出配槍,對著他,眼神越發冷冽:“下來,我不想傷害你。”

“……”何危終於開口,聲音低沉,“我們別碰麵,對彼此都沒好處。”

“但是已經碰見了,不如你下來,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

“你以後會知道。”

“‘以後’這個詞我聽得夠多,我現在就要知道。”

“……”何危頭一次感覺自己竟是如此的強勢和蠻不講理。

對麵的何危晃了晃手中的槍:“你是我,就應該很了解,我真的會開槍。”

弄得好像隻有你有槍似的。何危也從口袋裏摸出槍,對著他:“現在咱們勢均力敵,動手的話對誰都沒好處。”

隻見他盯著那把槍,咬緊牙關:“真的是你殺了程澤生?!”

“不是我。”

“槍在你手裏,你救鄭幼清留下的子彈我們做過認定了,膛線一致,就是這把槍殺了程澤生!”

何危皺著眉,低聲道:“你這麽不相信你自己?你覺得你有什麽理由殺程澤生?”

他愣了愣,顯然也想不通這其中的緣由。遇見另一個自己,這本就太過離奇,但既然是同一個人,那想法、意誌和性格都是相同的,就算遇到再大的仇恨都會以理智為中心,絕不會做出殺人這種蠢事。

“我正在解開這個謎團的路上,你別打擾我。”何危的語氣緩下來,“這件事你一個人知道就行,暴露的話對整個事件都不利。”

對麵的何危槍還是舉著,沒有放下:“那你先下來,告訴我發生了什麽我再做定奪。”

“不可能。”

“那我隻有逼你下來了。”他的手拔了一下槍管,居然真的下了保險。何危額頭冒出細汗,他很清楚自己的性格,已經做到這一步,開槍是極有可能的。

“1。”

“2。”

“3。”

話音剛落,一顆子彈破風而來,瞄準的是何危扶著空調架的手。何危立刻側身閃開,“當!”一聲脆響,子彈打到空調架上,在陰暗的小巷中迸濺出火光,不知彈到哪裏去了。

何危被迫跳下來,被猛然撲倒,兩人抱在一起,在地上滾了一圈。這一圈裏,何危捏住他的手腕,他的膝蓋卡住何危的腿;何危又用胳膊肘擊中他的胸口,同時後背一痛,脊椎骨那裏結結實實遭到肘擊。

兩人同時悶哼,何危的手一下卡住他的脖子,將他按在地上,胸口也抵到一個冰涼的硬物,槍口正對著心髒。

兩雙清亮眼眸對視,彼此眼中都是強勢和不服輸。

何危毫不畏懼,開口:“你有本事開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