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危淡淡一笑,笑容略帶嘲諷:“人各有命。你還能魂穿,豈不是讓更多人羨慕。”

程圳清擺擺手,穿來這裏有什麽用,什麽都做不了,還要眼睜睜看著弟弟死去,與其如此痛苦,不如不要這個重生的機會。

過了會兒程圳清點的外賣來了,啤酒和烤串。他和何危坐在陽台,點的都是何危能吃的菜,看來回溯這麽多次,也把他的飲食習慣摸得差不多了。

當他聽說自己之前想象的畫麵已經實現,一口啤酒差點噴出來。

“靠,要論狠還是比不過你。”程圳清豎起大拇指,“厲害,你這就是想把他們搞分手了自己獨佔澤生啊。”

何危拿著酒杯,笑了笑:“不會,我還是挺清楚我自己的。分手不至於,頂多有點膈應罷了。”

他心有不甘,才會故意當著“何危”的麵留下一吻。說來可笑,鬥來鬥去都是和自己過不去,說出去都沒人信。

“你這性子太不服輸了,算了算了,我認你狠,有什麽事還是我自己出去吧,你在家養著就好。”

“你有什麽事?”何危問道,“難道你還要做什麽準備?”

程圳清右腿支著,胳膊隨意搭在膝蓋上,摸著下巴:“我在想要不要給你弄把槍,萬一你遇上危險呢?”

“……我們升州市治安還是不錯的,不用費心。”

程圳清指的是命案發生的時候,萬一要和凶手搏鬥怎麽辦?赤手空拳哪能弄得過舞刀弄槍的。

何危低頭擺弄著放在打包盒裏的竹簽,他沒有告訴程圳清對凶手身份的推測,有可能會是他自己,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誤殺了程澤生。而會產生這種意外隻有一個原因能解釋——之前的自己想要解開死循環,所以劍走偏鋒,想要殺掉過去的何危。但基於悖論規則,這件事永遠無法達成,所以如果想要殺何危,那死掉的必然會是程澤生。

何危感覺他這次回來,還是有一定優勢。這一次循環得到的信息量巨大,包括童年的往事,關鍵點是不是就在他和職員何危的互換身份上麵?

“槍的話,不必了。本來我沒有帶著槍回來,這次就沒有使用的打算。”何危說。

“那——你到時候隨機應變,多保重。”程圳清拍著他的肩,“記好了,不止我弟弟的命,你的命也很要緊。”

———

何危在梨繪院裏悠哉悠哉度過一個星期,在某個夜晚,程圳清外出回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人身材高挑遮得嚴嚴實實的男人。

“你去胡桃裏找我當然不在了,我最近都住這裏。”程圳清衝他招招手,“進來,給你介紹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