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聽說的,”程澤生輕咳一聲,“他們說,要叫你‘大嫂’。”
何危足足愣了有十秒,隨即靠著牆,兩條胳膊橫在肚子上笑得肩頭一直在抖。得不到確定的回答,程澤生有些焦急:“喂,別笑啊,到底是不是真的?”
何危止住笑聲,黑眸定定看著他:“你希望是還是不是?”
真狡猾。這個問題拋給毫無相關的程澤生,他怎麽知道該如何回答?心裏升起一股鬱悶,像是生氣又像是嫉妒。
於是程澤生懊惱回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沒什麽想法。”
“哦,這樣。”何危聳聳肩,“那我說不說也無所謂了。”
“……”眼看著何危離開,程澤生糾結無比,心裏跟貓抓似的。
當晚,是程澤生來陪床。程圳清住的單人病房,條件還不錯,有個專門陪護的小床,危險期那幾天都是何危睡在這裏,一夜陪到天亮。
程澤生和他哥感情親密,在他麵前向來藏不住事,白天何危和他說實話,晚上他按捺不住,就來套程圳清的話。程圳清正嗑瓜子呢,聽他這麽一問,也愣住了:“……哈?我和何危?”
這是哪門子的瞎話啊,他就是被花瓶打傻了也不會想不開看上何危啊!那是個好拿捏的角色嗎?稍稍不注意就給紮一手刺。
所以某種程度上,程圳清還是挺佩服他弟弟的,心有猛虎,不僅細嗅薔薇,還連花帶刺一口吃了。
於是程圳清眨眨眼,語氣曖昧:“問這個幹嘛,你嫉妒啊?”
“……”程澤生口是心非的否認,“我是擔心家裏多個男嫂子爹媽接受不了。”他停頓幾秒又補充道,“我倒是無所謂。”
程圳清抱著臂,繞有興趣盯著弟弟:“澤生,你見到何危什麽感覺?”
什麽感覺?程澤生在腦海中用貧瘠的詞彙描繪:像是天空陰霾密布,他回頭的瞬間,霧散了,明媚陽光灑在湖麵水光洌灩。
但程澤生不是Gay,更不信一見鍾情。
“沒什麽特別的感覺,我原來又不認識他,隻聽說他以前在學校很厲害。”程澤生一本正經道。
他那點小心思哪能瞞得過程圳清,程圳清眼珠一轉,用能活動的那隻手摟著弟弟的肩:“人家救我一命,不能不謝對吧?”
“謝過了。”
“口頭哪有誠意,”程圳清拍拍程澤生的胸口,“要用實際行動。”
程澤生看著他哥,腦中冒出幾種利用程老參謀長的關係幫何危升職加薪走仕途的主意,但又覺得何危不像是看中那方麵的人,於是等著他哥提出什麽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