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剛剛發過來的。
一張門票的圖片，還有一句話。
私信的最後一條是圖片，剛剛發過來的，下一場比賽的門票。
蔡文雞腿堡：之前工作太忙，他一直沒法去現場看比賽，我替他去一回。
向晚聊完直播合同回到戰隊，一開門就看到江尋星正在看手機，異常認真。
這段時間江尋星繃得緊，除了訓練和必須完成的作業，鮮少有東西能讓他這麼專注。
向晚將剛買回來的菠蘿泡芙遞給江尋星。
隻要有出門，向晚都會給江尋星帶點東西回來。有時是吃的，有時是一些日常用品或者小部件。
不是說要用這些東西去追他，就是單純的想多照顧他一點。
他們現在的關係有些曖昧，兩人私底下時怎麼樣都好說，但出了房間，在其他人麵前，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的保持正常相處距離。
向晚沒想過要追問江尋星到底什麼感覺，什麼態度，他要做好的是他的事，讓江尋星知道他是很認真的想要追他，僅此而已。
實際上也不需要問。
江尋星的態度很明顯。
一連好幾個晚上，向晚都在江尋星房間裏睡覺，隻是每天會提前十分鍾被踹醒，要他回自己房間裝成一副一整晚都在裏麵睡覺的樣子。
“在看什麼？”向晚洗了手，擦幹淨後解開裝泡芙的袋子。
“看私信。”江尋星說，“有個粉絲。”
向晚：“粉絲怎麼了？”
鼻端飄起一股香甜的味道。
江尋星抬起眼，向晚撚了泡芙在他麵前，嘴角帶一點點淺笑：“啊。”
江尋星沒要他喂，接過來，道：“沒什麼。”
姑娘的事，他改變不了什麼。
他沒辦法勸人家盡早想通，這事太難。
*
按慣例，A&S在比賽前三天抵達Q市。
預選賽第六場，四進二，現場異常火爆，觀眾席上除了普通觀眾，還坐了一眾電競選手。
HQ也來了。
帕米爾、大偉和Coco三人還拉了一道橫幅：
東南西北四條街，打聽打聽誰是爹。
不要和爹硬碰硬，爹不丟臉你丟命。
——A&S必勝！！
HQ隊長和其他成員故意坐得離他們很遠，一臉嫌棄。
比賽候場階段，鏡頭掃過這一角，又掃回來，定格在這道橫幅上，彈幕和現場都是一片歡樂。
裏懷在後場笑得特別猖狂。
進入備戰室之前，江尋星一直注意著觀眾席。
“蔡文雞腿堡”給他發的門票沒有碼掉座位，他看見座位上確實坐了個姑娘，看似是第一次來這種場合，前後左右都是男生，一個嚎得比一個激動，姑娘擠在人群中，姿勢拘謹。
場館燈光驟然暗下來，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A&S一行進入備戰室，調試外設。
鍵盤鼠標，最後是耳機。
耳機中傳來裏懷等人的聲音。
江尋星點開話筒，屏幕右下角顯示出一個小麥克風。
“都聽得到麼？”向晚問。
裏懷：“可以可以可以！”
西柚：“沒問題的隊長。”
紅柚：“能聽到。”
“尋尋呢？”向晚說，“講句話唄。”
“哦，好。”隔音耳機隔絕場外所有聲音，所以他現在隻能聽見幾個隊友的聲音，還有向晚的。
江尋星又想起姑娘給他發的私信。
那麼長一大串，全是在進行回憶和掙紮。
回憶是件很難擺脫的東西，不論跑得多快，都會在身上留下一道影子，姑娘走不出來，他也是。
江尋星：“我昨天看到了一個姑娘發的私信。”
“你昨天提到的那個？”向晚問。
“嗯。”江尋星將姑娘的故事濃縮成一句話，“她的男友過世了，她走不出來，你……你們會怎麼辦？”
裏懷：“……這、這是道送命題吧？”
西柚想了想：“我也想不到，我覺得我大概會特別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