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謝謝你啊。”陳霧靦腆地笑了一下。
趙潛趴在車窗上麵目送青年騎車離去,她頗感新鮮地嘖嘖:“真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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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霧到水庫的時候,一輛摩托側停在路口的樟樹底下,本該在外頭吃飯的人坐在摩托上抽煙,眼眸微微闔著,不時吐出一線煙霧,麵色很差,氣息鬱沉。
“晏同學,你怎麽在……”陳霧話沒說完,一個煙頭就朝他彈了過來,差點碰到他的耳朵,他輕輕吸氣,搭在車龍頭上的手鬆開往前伸,夠到自行車前麵新按的籃子裏拿出帆布袋。
“我買了鹵菜。”小心翼翼地說了句,對著晏為熾的方向打開。
晏為熾一瞟,都是他愛吃的。
但這沒用。
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一步都別想跳過。
晏為熾沒有再點煙,他用手裏的打火機磕兩下反光鏡:“解釋。”
沒有聽到“你應該已經在學校裏聽人說了”之類的話,而是一五一十的經過。
這態度令他滿意。
晏為熾麵色稍緩:“當時亂成那樣,隨時都能失手打到同夥,四周也烏漆抹黑的,你那醜不拉幾的製服很難看得清,她是怎麽確定的?”
陳霧:“說是女人的直覺。”
“就這樣?”晏為熾從衝鋒衣口袋裏拿出一顆糖剝開,“沒問17號那晚你是不是在值班,也沒驗你的傷,叫你描述過程?”
陳霧的臉上露出短暫的遲疑,很快就打消了疑慮,完全信任的姿態:“肯定是私下裏查過了,就沒再找我確認了。”
晏為熾把糖送到嘴裏,又嫌棄地吐到糖紙上麵:“你想沒想過,趙潛其實壓根就不在乎這件小事,她是為了找個理由接近你?”
陳霧傻眼:“怎麽可能,我一個小市民……”
“我是在告訴你,防人之心不可無。”晏為熾皺眉,“算了,回家。”
陳霧反應慢,晏為熾騎著摩托開出去一段路,他還坐在自行車上,雙腳撐著水泥地,帽子上稀稀拉拉的毛在冷風中搖擺。
“你在那等著吃風?”晏為熾的吼聲讓他一抖,他手忙腳亂地收好放布袋,抓著車龍頭踩動腳踏板。
一路都是摩托車屁股裏噴出來的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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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為熾在家門口熄火,等陳霧到了就催道:“去燒晚飯,我快餓死了。”
他看了看信息,又出了趟門,回來聞到了平淡又普通的飯香,夾雜著一絲難聞的魚腥。
循著味道走到水池前,往下瞥了眼,發現底下有半盆魚,全是小的。
晏為熾問從衛生間裏出來的陳霧:“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