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動過切根的念頭,隻是植株太過嬌氣,很難伺候,她不敢貿然行動,因此才選擇保守治療。

拿來基地是想放進新建的培育倉試試,誰知道出了大事。

老人問:“切了多少?”

“五分之三,”主任艱難道,“隻留了一小塊。”那應聘的下手太狠,已經於事無補。

老人沒指責:“拍照發我。”

照片很快就發了過去,切割的手法粗糙,先橫切後側切,十分隨便,就連切口都不整齊。更是有疑似指甲摳過的痕跡。

除了植株,還有應聘人員寫的養護方法,字不錯,有筋骨。

老人看完,說:“照紙上說的做,活了就錄用。”

主任:“沒活呢?”

“沒活就扔了。”老人說,“我指的是植株。”

主任心在滴血。

麵試官也不是很清楚這裏麵的名堂,隻知道出事了,和最後一個應聘人員有關。

本來大院隻招高學歷的技術人才,是餘老說要麵向社會民間,他為了討好餘老,就隨便抓了個人湊數。

現在他就是後悔,不該抓的。果然還是專業的做事穩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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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霧出來後一直安安靜靜的。

晏為熾倒著走,嘴裏咬著煙看他:“發揮不好?我叫你準備,你說不需要。”

“沒事,再找別的。”晏為熾說,“大不了把房子賣了,我們一起睡大街。”

陳霧垂著腦袋,答非所問:“阿熾,你母親還活著嗎?”

晏為熾瞬間斂去臉上的閑散笑意,變了個人一樣神色陰冷:“去麵個試也能聽到閑話?”

陳霧沒反駁。

“活著。”晏為熾轉身前行,“在療養院。”

陳霧走得慢,衣領浸著汗,頭頂的太陽曬得要命。

前麵甩開他一大截的晏為熾停在原地,眯著眼睛,一口接一口地吸著煙。

晏為熾從來沒解釋過這件舊事,哪怕是對發小們。

此時卻告訴漸漸走近的陳霧。

“我沒有。”他說。

沒有什麽?

沒有像傳聞的那樣做。

陳霧給了晏為熾回應:“我相信你。”

晏為熾身體轉向他,眼眸半闔起來,聲調低低的,沉沉的:“那你抱我一下。”

陳霧:“為什麽?”

“因為你的一個問題,我現在心情不好。”晏為熾撚掉指間的煙火,“你必須安慰我。”

陳霧呆呆看他:“怎麽抱啊。”

“這麽抱。”晏為熾微彎腰,牽起他的左手放到自己繃著的背上,又去牽他的右手,“剩下的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