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發給我。”陳霧掛掉後說,“阿熾,潛潛被論文折磨得好慘,你呢。”

晏為熾滿麵濃重的倦意:“我什麽?”

陳霧看了眼旁邊盛開得美豔的海棠花樹:“你的論文啊,沒聽你說過。”

“瞎寫的。”晏為熾隨口道。

“這樣的嗎,”陳霧好奇地說,“我想看看。”

晏為熾不同意:“你男朋友臉皮薄。”

陳霧:“……論文又不是情書。”

晏為熾揶揄地笑:“想讓我給你寫情書?”

陳霧,“不是,我沒……”

“等著。”晏為熾二話不說就定下來了,“給我點時間,我準備準備。五百字起,上不封頂。”

陳霧閉上了嘴巴。

晏為熾不動聲色地鬆口氣,他的論文是理論結合實踐,實踐部分把陳霧寫進去了。

那能看?不得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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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還是在昨晚那個地方吃。

從主到次,不同的廳堂從不同的門進出,不會碰到。

餐桌很長,餐點有西餐中餐,簡單的,精致的,大家各吃各的沒有關聯。

跟昨晚相比,缺了人。

晏二爺不在,無人打聽,都在就餐。

陳霧吃了一口熬了不知多久的雜糧稀飯,入口像化了,還黏黏的,他又舀了一口吃。

“小弟,昨晚上半夜你二哥身體不適,一家送他了醫院。”晏嵐風用溫熱的濕毛巾擦著手,挺普通的指骨,平時簽上億合同。

晏為熾並未回應,耳邊是陳霧的咕噥, “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他夾了個奶黃包放到陳霧的小盤子裏。

早上不止晏二爺,季明川也不在。

這次依然沒人詢問,還是晏嵐風開的口:“小季發燒了。”

陳霧咬著奶黃包,濃鬱的奶香在他的齒間擴散。

就在這時,另一邊的晏三姐突然站起身,衣發微亂,不似昨天的整潔幹淨,她垂頭繞過長桌走到陳霧身邊,直挺挺地撲通一下跪了下來,他呆滯地坐著,杓子舉在半空。

屏風後沒有聲音。

晏為熾麵色冷厲:“三姐,大清早的,天還沒亮透,你這是在演哪一出?沒睡醒就回去接著睡,別在這嚇人。”

晏三姐不看晏為熾,她以跪地的姿勢仰望陳霧,露出憔悴的麵容,布滿血絲的悲苦眼睛裏流下兩行清淚:“小朋友,你可憐可憐我的兒子,把配方給他吧。”

陳霧的表情微變。

晏為熾把碗筷往桌上一丟,握住陳霧的手把他牽起來:“不吃了,回家。”

陳霧才走了兩步,就有一雙手抱住了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