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燃燒的汽油又點燃了其他車子,就像擊鼓傳花一樣,不多時,火焰已經籠罩了一切,一堵壯觀的火牆,在大橋上緩緩升起。爆炸和燃燒聲響做一團,似乎還隱約能聽到痛苦的嚎叫聲,但,同這堵巨大的火牆相比,似乎也變得不值一提了。
葉觀武盯著火牆,眼神有些發直。
“喂,別一直盯著或對看,對眼睛不好。”亞瑟扛著他那把大狙(僅限於他那個年代),不知啥時候穿過一大片汽車的殘骸,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不是你的錯,聖杯戰爭嘛,要麽殺人,要麽被殺,都是命。”
葉觀武看了他一眼,有些無法理解,這家夥為啥總能用這麽輕鬆的語氣說出這種話呢?
再細想想,好像也對。
亞美利佳合眾國是個不禁槍的國家,直到今天,時不時都會有槍擊新聞報道出來。這可是2044年,亞瑟所處的時代呢?1988年,正兒八經的西部牛仔大開荒時代,法律尚未完善,暴力到處橫行,武器的管製力度又遠沒有今天大。那會兒的槍擊案可能根本算不上新聞,因為實在太tm多了,報道都報道不過來。
看亞瑟的行事風格,再加上他之前說自己“除了好事啥都幹”,葉觀武推測,多半是那個時代的哪個匪幫成員,手上不定沾了多少人命。
在他的世界觀裏,這可能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是自己太矯情,把它給複雜化了。
“來點兒嗎?”
“謝謝。”葉觀武下意識地接過他遞過來的瓶子,喝了兩口,隻覺得滑過喉嚨的感覺異常甜美,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喝的不是水,是酒!而且還是烈度超高的雄心馬德拉!
“哈哈哈哈……什麽天戒,我看你喝得挺爽嘛。”亞瑟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別介意,再多來點,朗姆酒我都給你了,還心疼這個?你不是要靠酒來補充體力嘛?”
“……”葉觀武深深吐出一口氣,有些無奈地糾正道,“我不需要喝酒來恢復體力,那隻是我戰鬥時的燃料。就這一晚,我已經灌進去太多了,你自己留著喝吧。”
“那要不要來點煙葉?口嚼的那種?”
葉觀武甚至都沒說話,回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唉,像你這樣死板的家夥,世上很多東西都無福消受啊。”亞瑟聳了聳肩,又遞給他一個瓶子,“那就嚐嚐這個吧。”
一股奇異的清香從瓶子裏飄出來,葉觀武瞳孔本能一縮,立刻認識到這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拔開木塞,混合著苦澀感的清香沁入心脾,隻是聞了一下,葉觀武就覺得渾身輕鬆,恍惚中,方才戰鬥的疲憊感也略有減緩。
“你就當是我們那邊的土方子吧,六個藨子,六捆蓍草,六份牛蒡根,搗碎了混合在一起,再加點兒水過濾一下,盡可能弄成糊狀,在鍋內煮沸,混合,就做成了。”亞瑟無不得意地說道,“我管它叫‘特效大補劑’,基本上什麽傷口都能治。雖然到不了包治百病的地步……哪怕隻是聞一聞,都能迅速清醒過來。”
“和中藥的味道有點像。”葉觀武並不需要用它來治傷,卻對它的氣味讚不絕口,“真好聞,這是你自己發明的?”
“想就知道不可能吧。”亞瑟歎了口氣,“方子是一個叫‘落雨’的酋長告訴我的,他是印第安人,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那裏,對草藥很有研究。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