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國、召國、臨國,三國雖然相鄰,但實際上麵積頗大。而其中,召國京城到清國國都又是最遠,齊王這一路,怕是風塵僕僕吧?」林傑斐低沉的嗓音,有著趙元崇沒有的成熟魅力。這是一個跟趙元崇完全不同的男人。他沉穩、算計。而趙元崇到底才十八,在性格上沒有林傑斐沉得住氣。
林傑斐雖然在臨國是南王,但其實他等同於帝皇,已無分別,隻是位置的稱呼不同。
說著,林傑斐為李墨染倒了杯茶。
「謝南王關心,一路遊山玩水,我倒是挺有興致的。」李墨染道。
「本王的確是關心齊王。」順著他的話,林傑斐一語雙關道。甚至語氣配合著他的眼神,有種掩飾不住的曖昧。
聰明如李墨染,這樣的氣氛,這樣的眼神,他當然也能察覺到一些端倪。可就算李墨染再自信,也不會處處往那方麵想,所以權當自己想多了。他覺得可能是林傑斐有什麼事情想跟他談,先搞好關係。
「多謝南王。」笑,疏遠、保持距離,又禮貌。
「齊王客氣了。」林傑斐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少年聰明又冷靜,而且相當謹慎,跟他交談不能掉以輕心,也不能按照一般十六歲少年的膽識去衡量他。
否則吃虧的可是自己。
林傑斐是看上李墨染了。他從沒想過一見鍾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自從去年見過李墨染之後,那俊雅的身影,便一直停留在他的腦海裏。折磨得他迫不及待的想見李墨染,卻是不能,也不行。
召國齊王,臨國南王。
他們永遠也成不了朋友。將來天下不管歸了哪個國家,對任何一個國家而言,彼此都是敵人。
可是,林傑斐不想等這種事情發生。天下他勢在必得,而李墨染他也勢在必得。那麼召國和趙元崇呢?勢必要毀之。
「朕這次請齊王來清國,一則是聽說齊王的才華冠絕天下,故而想請齊王為慶承那孩子取個好聽的名字。咱們清國不崇文,取不來儒雅的名字。二則是觀天下大局,聯盟有四國,散國有五國,齊王覺得眼下,是攻打散國的時機嗎?」
清國國君看上去是個不起眼的老人。雖然有帝皇的名頭,但如今的天下,是年輕人的戰場,就比如清國,清國太子才是執掌朝政的那個人。而這個清國國君,也即將要去幕後了。
「謝謝陛下稱讚,墨染不才,隻是搬弄文學,打發打發時間而已。而天下局勢,墨染更是不才。如果四國聯盟攻打五散國是必須而為之,那麼墨染回去會奏明我國陛下,請他定奪。」李墨染沒有直接的說自己不懂,而是退一步,說得含蓄。
「齊王謙虛了。暫先不談天下局勢,就我那侄子的名字,齊王可得給我麵子取一個。」清國太子道。
李墨染心裏挺反感的。他最不喜歡別人勉強他。上輩子不行,這輩子也是不行。但為了顧全大局,他非得忍著。
至於那小王爺的名字,李墨染來清國的路上,早就想好了。
「既然太子如此說了,那墨染就再賣弄一回。小王爺得陛下、太子、王爺如此看重,卻又出生在大亂年代,王爺是武將,叫平臨如何?將門之後,有平定天下大亂的才能,臨乃到來。」
「慶平臨,不錯。」平定天下之大亂的才能,清國國君聽這個名字,很喜歡,「就取這個名字。」
這個解釋,的確深得人心。
「犬子滿月酒即將開始了,請眾位移步昌平王府。」慶承出聲。
「眾位請。」李墨染站起身。
「請。」林傑斐也站起來。
清國太子作為主人,走在前麵,李墨染和林傑斐跟在身後,慶承不如他們位高,走在最後。但他聽到了林傑斐的話:「齊王,平臨,當真隻有這個意思嗎?」
「南王以為呢?」李墨染挑眉,在林傑斐眼中,一笑傾城。
「臨是降臨的臨、來臨的臨,還是臨國的臨?」林傑斐瞇起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