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子看上去非常的樸素、普通。隻是李墨染接過的時候,感覺到木盒子裏有一股溫暖。真是奇怪,木盒子怎麼會是暖暖的?

帶著好奇,李墨染把木盒子打開。

說實話,這的確是一支再普通不過的木簫。甚至沒有圖案,看似非常的不起眼。可就是這樣的不起眼,讓李墨染覺得這支木簫的特別。很多人以為,雕刻著華麗的圖案,精美的花紋,就是昂貴的東西。

李墨染活了兩輩子,見識非常人能比,在他眼裏,這支木簫,就是特別。

看出了他眼中的色彩,林傑斐的眼底閃過一抹笑。

果然,用這個送人,是選對了。

「我的禮物,齊王可是喜歡?」林傑斐低沉著嗓音問。

李墨染搖頭,的確是喜歡的,可不是非要不可,所以林傑斐的這份人情,他不想要:「無功不受祿。」

「方纔不是說了,請齊王為本王、太子等在場的眾人,吹上一曲。」林傑斐既把木簫推了出去,就不會再收回。

「吹一曲倒也可以,但是這份禮,本王不能收。」直覺的,不想跟這個男人有關係,「這樣吧,本王借南王的木簫,來給大家助助興。」

說著,李墨染從盒子裏拿出木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吹了起來。李墨染的才華橫溢,並非浪得虛名。一首再普通不過的曲子,到了齊王的手中,吹出來的氣韻,就是與眾不同。加上齊王的氣質,那曲子,就是令人舒服。

李墨染吹的是舒適悠揚的曲子,如小橋流水的清淨。

林傑斐轉身,從一名侍衛的腰間拔出劍,當著眾人的麵,舞起了劍。他的劍法精湛,但配合著簫聲,動作緩慢,卻如行雲流水般。

漸漸的,林傑斐的劍法快了。而漸漸的,李墨染的簫聲變了,配合著林傑斐的劍法,他的簫聲越來越快,簫聲中傳遞著壯誌未酬的夢想,傳遞著征戰沙場的快感,傳遞著一統天下的野心。

李墨染的簫聲,林傑斐的劍法,把所有的人都吸引了,他們配合得太完美了。有那麼一刻,他們之間,似乎再也容不下第三人。

可在場的,唯獨一人除外,那便是二公主。

她看著李墨染眼中流露出哀怨和恨意。

林傑斐的劍法落幕,李墨染的簫聲停下。

眾人還留戀在他們製造的氛圍裏,沒有人發現此時的李墨染已經滿臉蒼白了。

李墨染拿著木簫的手,在微微顫抖。眾人都以為是林傑斐在配合他,可其實不是。剛開始吹簫的是自己,後來自己被林傑斐的劍法感染,慢慢的配合著他的劍法,改變了簫聲。林傑斐這個人,太恐怖了。

他的意誌力超過了自己。通過劍法,他傳遞給自己他的野心,他的決心。這樣的人,是趙元崇將來,最強大的對手。

微微的喘了幾口氣,李墨染又猛地灌下一杯酒,壓根兒忘記了之前對趙元崇的承諾,趙元崇不在的時候,不能喝酒。等心情稍微平復了,他笑著把木簫還給林傑斐:「多謝南王。」

這一次,林傑斐不再推辭了,而是接過木簫,放進木盒子裏:「但願還有機會,還能和齊王舞劍合影。」

李墨染勾起嘴角:「自然。」自然個屁。林傑斐的野心,讓李墨染無法放鬆。

「少爺?」未子塵有些擔心的看著李墨染。

「沒事。」李墨染搖頭,坐下之後,深深的鬆了一口氣。不過隨即,他察覺到了一股敵意的視線,抬頭看去,對上了二公主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