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向元崇坦白
趙元崇,你終於回來了。
彷彿隔了好幾個生生世世,直到這一刻,李墨染的心才安定了下來。
他回到了這輩子,回到了還能和趙元崇重新開始的時候。這一切,就像一個夢,卻真真實實。其實李墨染知道,這是真實的,可就是那麼讓他不安心,不踏實。
趙元崇挑眉,不懂李墨染這句話的話中意思。
什麼叫趙元崇,你終於回來了?
他不是一直一直都在之玉的身邊嗎?但是趙元崇不會問,因為他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他能真正的打開李墨染的心了。
他從不懷疑之玉的感情,卻總是在伸手牽住他時,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彷彿麵前的人,隨時都會消失。可明明,他近在眼前,卻又覺得這隻是一個幻影。
趙元崇大步上前,把李墨染緊緊的抱住:「之玉。」僅僅是兩個字,卻是他用盡了生命的感情。
李墨染雙手環住趙元崇的腰,直接吻上了趙元崇的唇。
微薄的唇,總是被說薄情。可也許就算是薄情,那麼那唯一僅存的一點點感情,也就給了李墨染。
他們的吻是纏綿的,卻無任何的慾念,吻訴說著兩人的感情之深厚,訴說著彼此在彼此的心中是唯一。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李墨染微微推開趙元崇,對上他深邃佈滿了血絲的眼,他道歉道。
趙元崇不語,隻是拉起李墨染的手,讓李墨染的掌心貼著自己的胸膛。
撲通……撲通……
是趙元崇的心跳,卻也慢慢的帶動了李墨染的心跳,兩人心跳的旋律漸漸同調。
「趙元崇,你可知我為何從一開始,就選擇了你?選擇了一個當時毫無勢力的你?」李墨染問。
趙元崇搖頭,那也是他心底的疑惑。
別說是因為愛,在他們當時的那個年紀,根本不懂什麼是愛。
「趙元崇,我愛你,並非是細水長流,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而是從一開始,從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愛趙元崇。」李墨染又道。
趙元崇皺起眉頭,這種話很難聽懂,所以他聽不懂李墨染的意思。
李墨染微微一笑,又嘆了一聲氣:「趙元崇,你相信輪迴嗎?」
「若有輪迴,我求來生再與你相遇,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趙元崇不知道人生有沒有輪迴,但如果有,那麼這是他的誓言,他的承諾,以天子之名起誓。
「我曾經也起過誓,如有來生,我要助趙元崇打下半壁江山。」李墨染繼續道,「然後,當我閉上眼睛,結束生命之後,再睜開眼睛,老天給了我來生的機會。」
趙元崇的心跳,猛地加速了。
李墨染的話代表著什麼意思,他自然聽得懂。可是……可是……
「是的,我曾經活過一輩子,那輩子也是在召國,也是十國分天下,而那輩子我第一次見到趙元崇,是在我十五歲那年,帝皇賜婚,賜我為太子趙元崇的側妃。」可那輩子,不管之前多麼不愉快,生命結束的時候,他是快樂的。因為在生命結束的時候,他有了愛人。
「之玉……」
「聽我說,那輩子的召國,內室不能參與朝政,而我生平最大的心願,便是保家衛國,征戰沙場。這是我作為安國公李修的兒子的夢想,可是太子趙元崇求帝皇賜婚,毀了我的夢,所以我恨他。」恨……到頭來卻發現,恨得沒有意義,「那個時候的朝廷,宇文霆權傾朝野,他逼得趙元崇放棄了太子之位,被封為王爺,退居越州。而那個時候的趙元崇問我,願不願意跟他走,我卻要了休書。」
李墨染沒有說他和趙元賢之間的瓜葛,一則趙元賢已經死了,二則那些都不重要。
「之玉。」趙元崇的心口,突然覺得很疼很疼。
「趙元崇離開京城去越州的那天,我送他到十裏亭。我告訴他我恨他,他卻告訴我,十年之後,他會回來,回來送我半壁江山。我當時笑他癡人說夢,我說有我在一天,他別想造反。然而……其實是我不自量力。趙元崇離開京城之後,我作為他曾經的側妃,在京城並不好過……後來在眾人的冷言冷語中,在昔日至交好友的諷刺和不屑中,我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