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之玉別走(前世)

作為一個有雄才偉略的帝皇,趙元崇向來說一不二。比如,他要立李墨染為後。

在召國的這場內亂裏沒有誰是叛亂者,趙元崇當年被貶去越州,文孝帝立趙元賢為太子。後來趙元崇帶兵攻打回來,手中拿著的,也是文孝帝的聖旨。

沒有人知道,這是文孝帝和趙元崇,最天衣無縫的一個計畫。越州地勢奇特,可以暗中訓練兵馬,在趙元崇被貶之前,文孝帝早已把關於他的身世,說的清清楚楚。所以文孝帝給了趙元崇一道聖旨,是空白的聖旨。

在趙元崇準備好兵力,有足夠的能力對抗一切的時候,這道聖旨就出來了。空白的聖旨,怎麼寫是趙元崇的自由。

文孝帝要讓他心愛的女人,用生命生下來的兒子,光明正大的當召國的帝皇。

半壁江山為聘,天地為媒。趙元崇牽著白髮俊美的男子,一步一個腳印的走進崇政殿,立於龍椅前。他說:「這就是我的皇後,李墨染。」

低沉磁性的嗓音,性感又威嚴十足。十年的仗,使得這個男人的氣勢更加霸道。往日斯文外衣脫去,戰場的血腥,帶著肅然的殺氣。高高在上的帝皇,目光如炬的看著下麵的臣子。他不是在徵求百官的同意,而是在告訴他們。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李墨染是個高傲的人,他滿腹才華,精妙絕倫。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如趙元崇所言,但凡趙元賢能珍惜李墨染,他和趙元賢的較量,誰輸誰贏,還不知道。

但是,驕傲如趙元賢,他趙元崇睡過的人,他不會要。

所以結果……在十年前,就早已註定。

從趙元賢把李墨染,親手推給趙元崇的那一刻起。

新婚之夜,舉國同慶。

然……這是他們的第二次新婚之夜。

召國歷史上的第一個男後,穿著男後的鳳袍,風華絕代,乃天下第一美男。這人,本該如九天祥龍,如今,卻是被折斷了雙翼,再也飛不起來。

趙元崇伸手,常年握劍的手,很粗糙。但是這種粗糙摩挲著李墨染下顎的感覺,卻是帶給人前所未有的安心。他挑起李墨染的下顎,兩人麵麵相視。他們似朋友、也似情人。

噗嗤……李墨染笑了。溫和柔情的笑,姿態萬千。

「趙元崇。」他開口,整個召國,隻有他敢這麼叫趙元崇名字。大膽、肆意、驕傲。這就是李墨染,才華橫溢的李墨染。

召國帝皇深情的看著眼前的人:「嗯?」

李墨染捧起他的頭,十年前的誓言,猶在耳邊。

他說:我喜歡你。

他說:你是我碰過的人,你的身上烙著我的印記,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他說:你能毫無顧忌的躺在趙元賢的身下嗎?

他說:願意跟我一起走嗎?我圓你四海昇平的夢想,再送你半壁江山。

十年後,半壁江山為聘,他們結婚了。

兜兜轉轉過了十年,原來,他還是嫁給了他。

「我喜歡上你了。」不為半壁江山,隻為十年前的那句,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我知道。」那日他凱旋歸來,聽到了他跟小童在說話,他說:如果有來生,他要助自己打下江山。他便知道,他等到了這個人。

多麼才貌無雙的一個人,而今,屬於自己了。不管是身,還是心。

趙元崇的心在顫抖,是因為緊張。十年來,他打過大大小小無數的仗,卻從沒有像這一刻那麼緊張。

李墨染按著他,躺在床上。他輕鬆的解開帝皇的衣衫,一件一件的脫落。今晚,是他們十年來,第一次的坦誠相對。

「之玉。」趙元崇抓住他的手。

「噓,不要說話。」李墨染摀住他的嘴,「感受一下我喜歡你的那種感覺。我從來不知道,幫自己喜歡的人脫衣服,是這麼興奮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