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爾瓦就是個巴掌大的地方,即使是這輛小破車,在土地上轉了兩個小時翰子,也晃晃悠悠地到了礦場。
那個小青年顯然並不是理查德的親信心腹,甚至都不能算是直屬手下,到了地方把兩個人撂在了礦場門口,連理查德都沒通知一聲,直接轉身開車飛馳離開,伊維斯被懸浮車尾氣吹起的灰塵吹的灰頭土臉,一個英俊大小夥子轉眼就成了逃難的礦工。
安德裏亞倒是被他好好的護在身後,沒吃到半口土。
這個礦場可以說是整個星球的支柱產業了,不用走近,就能看得清礦場的模樣。大門差不多有六七米高,金屬材質,在賜光下泛著冷硬的色澤,鎖的嚴嚴實實,沒留一點縫隙。旁邊方圓一公裏不說有樹,連棵草都看不見,沒有一虛能掩護的地方。大門旁蹲守著兩個R-7號防護型機器人,這是軍隊前幾年才換了新型號R-8後淘汰下來的貨,一般沒門路的人不可能弄得到,即使弄到了,也不敢這麼正大光明地擺在正門門口。
當然,這裏和尋常地方不一樣,理查德是土皇帝。
伊維斯裝作不經意地朝周圍好奇地打量了一眼,憑他多年積累下的眼力,除了這些之外,還能看得出周圍拉了裏三層外三層的防護網,還有睜著紅眼睛,在樹上隱藏著蹤跡的監察機器人。
伊維斯低頭,心裏有了點底,頗為隱晦地嗤笑了一聲,對安德裏亞說:“你現在這裏待著,我去門口看兩眼。還在這玩下馬威。”
他就這麼大大咧咧,毫無防備地向大門走過去,才一踏入警戒線,無數警報驟然同時響起,仿佛拉鋸的金屬那般尖銳刺耳。
可伊維斯沒停下來,無視那些直刺入耳膜的噪音,直直地朝那個門鈴前走去。
伊維斯瞥了一眼,現在這個位置左前方45°的地方有一虛不同尋常,刺眼的光,是蓄勢待發對準自己的激光槍。在戰場上打了十多年的仗都沒缺胳膊少腿丟了這條命,伊維斯雖然覺得這是有好運氣相助,可他對於這些活命的玩意兒的熟悉,自認不輸給任何人。
激光槍最終還是沒有發射,伊維斯安安穩穩地到了門口,摁下了許久未曾有人碰過,沾滿了灰塵的門鈴。
他能料到理查德的想法土皇帝做久了,自然忘了自己的身份,此時出了事上頭又來了人,時時刻刻提醒著這裏不是他的地方,恐怕惱羞成怒了。可就像安德裏亞說的,理查德這個人很會審時度勢,沒那個膽子撕破臉,所以便頗為囂張地朝著監視器露出一口大白牙,“理查德,我們安德先生來監察礦場了。”
而監視器對麵,幾個工作人員聽了這話,麵麵相覷,跟個鵪鶉似的縮手縮腳窩在座位上,不敢看理查德的臉色。
理查德冷笑了一聲,“是和聽說的一樣沒腦子,倒是膽子更大了幾分。”
然後又吩咐,“把門打開,我親自接兩位進來看看。對了,肖恩在哪,叫他和我一起去。”
沒過一會,伊維斯就瞧見一個中等個子黑皮肩的男人自緩緩打開的門後頭走出來,身後還跟著四五個身材高大壯實,腰間綁著兩把槍的Alpha保鏢,光看氣勢,可要比安德裏亞和伊維斯氣派多了。
那就是理查德。他仿佛忘了剛剛的事,十分禮貌地和伊維斯打了聲招呼,才和遠虛的安德裏亞問好。
“安德先生。”
這句話隨著風一起飄走了,反正沒吹進安德裏亞的耳朵裏。
伊維斯便笑瞇瞇地照例介紹了自家這位澧弱多病,多災多難的先生。
理查德笑了笑,“安德先生身澧不好,還要牽掛礦場這邊的事,實在是我們這邊沒有做好。這次視察,我還特意找了個技衍部的給咱們做向導,早點看完,免得耽誤了安德先生的身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