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分安全感的缺失,不僅造成了她的懷疑猶豫,也導致了她的脾氣變得陰晴不定。
「璿璿,你很好,都是我的不好。」
他用手指幫她擦去眼角的眼淚,「你要記得,我這輩子對你的耐心是永遠沒有限度的,這是你一個人的權利。」
見她不說話,他還笑著逗她,「我這次去寧波開會,才知道,全公司上下都已經傳遍老闆是個妻管嚴的消息了,你看,我都給大家留下了如此根深蒂固的印象,估計這輩子也沒辦法再改變了。」
「所以,輿論壓力如此,我不對我老婆好,能去對誰好呢?」
「誰是你老婆啊……」
她紅著臉把鼻涕眼淚全往他身上擦,擦完之後,吸著鼻子在心裏默默地下定決心,從今以後一定不要再對這麼愛自己的男人隨意發脾氣了。
…
這次事件之後,傅璿也的確在不斷地改善自己的脾氣,發生問題時,總會站在唐祁的角度去幫他考慮、體諒他,理解他,兩人的關係也由此變得更為如膠似漆。
可惜好景不長,快要臨近盛夏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事情。
那天傅璿下課下得早,本來唐祁是說好來接她的,可臨時卻打電話跟她說有急事要處理、會在家裏等她,她想了想、也沒太在意,便拿著包自己慢悠悠地坐車回家。
到了小區門口,她遠遠看見家樓底下似乎站著個很像唐祁的人,心裏思索著他大概是在等著接她上樓,便格外歡快地加快步伐朝他走過去。
等走近了,卻發現不止他一個人的存在,他的身前還站著個非常美麗動人的女孩子,那個女孩子滿臉的眼淚,正神情激動地對他說著什麼。
腦中那一刻警鈴大作,她僵著身體放輕腳步,走到了離他們不遠的一棵樹後。
「唐祁,我知道你從來就沒有對我有過半點感情,可是為什麼連施捨給我一次見麵都不願意答應呢?」
隻聽那個女孩子聲淚俱下地說,「你有必要做得那麼殘忍嗎?我隻是想在結婚前再最後見你一麵,就死心塌地地回美國去……」
「我不知道你是從誰那裏得知我住在這的,」唐祁的聲音十分冷淡,「但是很抱歉,我不想和你見麵,我不想做任何稱得上是會讓我女朋友不高興的事情,你現在也要結婚了,希望你今後能夠過得幸福。」
「嗬,同樣是女人,為什麼她就能得到真正的幸福?我要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可她卻能擁有你……」
那個女孩子哽咽著拔高了聲音,「我聽他們說,她隻是個還沒滿二十歲的小孩子,她是有什麼好?美若天仙還是家財萬貫?值得你願意這樣為了她放棄自己所有的一切,整天圍著她轉?」
「唐祁,我也曾經做過你的女人,即使你對我沒有感情,可曾經魚水之歡一場,難道也沒有半分情麵可言嗎……」
「沒有,」他回答得很堅決,「或許對於除她之外的人而言,我的確就是個這麼殘忍的人,但是無論她有多好或者多不好,這一輩子,我也不可能看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人。」
傅璿靜靜聽著他們的對話,手指緊緊攥著自己的手心。
尖銳的指甲掐進肌膚,很疼,可她卻感覺不到疼。
他的回答,明明每一句,都是毫無破綻和瑕疵可言的,但是為什麼她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裏還是會那麼難過。
尤其是那句「曾經做過他的女人」,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狠狠刺進了她本來就留有疤痕的心髒。
……
不知在樹下站了多久,久到等那個女孩子離開、唐祁上樓,她的心還是冰涼冰涼的。
慢慢從樹後走出來,她踏進樓裏的電梯,紅著眼眶反復告誡自己,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她什麼都沒有看到、也什麼都沒有聽到,他和自己在一起之後就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自己的事,千萬不要再拿從前去為難他。
可等她進了家門,所有的理智都還是瞬間消散了。
唐祁本來正在廚房給她做她最喜歡吃的點心,可發現她回來後好像有些不太對勁,擦了擦手,趕忙快步走進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