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妧不忍心,她一點頭,喜兒就屁顛屁顛出去摘牡丹花了。
明妧繼續忙活,兩刻鍾後,有丫鬟敲門,急道,「姑娘,周媽媽要打喜兒板子。」
明妧聽得一愣,好端端的,周媽媽打喜兒做什麼?
明妧忙丟了手裏的活跑出來,然後她就淩乳了。
八九盆牡丹花,除了兩盆沒勤過,其他的隻剩綠葉和花蕊,花瓣全沒了,沒一點美感,這下手也忒兇殘了點吧?
那邊,周媽媽揪著喜兒的耳朵過來,喜兒叫疼,「疼,疼,疼,周媽媽你揪輕點兒,我耳朵要掉了。」
周媽媽氣不打一虛來,她不過是去了繡房一趟,回來院子就被糟蹋成什麼樣了,「你還知道耳朵疼,你揪那些花瓣的時候,可想過那些花瓣也疼,得多狠的心,才能下的去手,把這些牡丹都給禍禍完!」
喜兒疼的眼淚直飆,明妧也覺得喜兒該打,她摘幾朵花瓣嚐嚐味道就夠了,這是打算把花醬當飯吃呢。
「姑娘救我!」喜兒向明妧求救。
菡萏苑,惹周媽媽不快,隻有姑娘能救她。
明妧扶額,還沒開口,周媽媽就道,「姑娘,你可別慣著她,菡萏苑的牡丹花雖然沒那麼珍貴稀罕,卻也值不少錢了,這一瓶子花醬值多少,要不我去的及時,她還想去花園再摘一點,花園裏那幾株牡丹,就是把菡萏苑的丫鬟都賣了也買不回來。」
喜兒疼的眼眶通紅,明妧想起在崖底小屋,她睜開眼睛,就看到喜兒就坐在小杌子上守著她,眼眶紅紅的,還有淚珠兒,可看到她醒過來,她高興的就跟什麼似的。
明妧嘆息一聲,道,「我沒打算慣她,既然牡丹花都采了,打了她,花醬豈不沒人做了,罰她繼續做花醬,做好了不許她吃。」
喜兒,「……」
姑娘,你不能這樣啊啊啊!
看著喜兒那一臉崩潰神情,丫鬟們都捂嘴笑,周媽媽也忍俊不禁,對一個愛吃的人來說,不讓她吃是最大的痛苦和懲罰,況且喜兒和明妧一起墜崖,照顧有功,不是不可饒恕的錯,侯府不會罰她,周媽媽是怕喜兒恃寵而驕,殺殺她氣焰,並不會真的打她板子。
有明妧求情,周媽媽便鬆了手,虎著臉道,「就該這樣罰她。」
喜兒嘴撅的都能掛尿壺,周媽媽伸手,喜兒怕再被揪耳朵,一溜煙跑遠了,還欠揍的回頭做鬼臉,氣的周媽媽恨不得拿掃把攆她。
明妧搖搖頭,轉身回了書房。
搗葯聲響到後半夜。
院子裏的丫鬟都沒怎麼睡好,第二天,掃落葉時,哈欠連天。
雪雁坐在迴廊上,抱著大紅漆柱打盹,有小丫鬟過來道,「雪雁姐姐,姑娘昨晚忙什麼呢,書房裏劈裏啪啦,我起夜都還亮著燈燭。」
雪雁搖頭,半真半假道,「我也不知道姑娘忙什麼,姑娘一邊看醫書一邊搗鼓,我和喜兒嘴皮沒差點磨破,姑娘總說一會兒就好,就這樣忙到了深夜。」
明妧是夜貓子,沒什麼感覺,可憐這些古代早早就入睡的丫鬟,實在扛不住困啊,丫鬟擔心,「姑娘不會每天都這樣吧?」
雪雁搖頭,她也不知道啊,她沒見過熬那麼晚睡覺還那麼精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