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質疑了,但明妧鎮定的很,精緻的臉上勾起一抹淡笑,道,「我是從別虛看來,自己瞎琢磨的,並沒人教過我。」

至於這個別虛,可以是懸崖底下,也可以是蘇家,就看她們自己猜測了。

不給她們刨根問底的機會,明妧繼續道,「我的畫不像山水畫,講究布局留白和意境,怎麼可愛有趣怎麼來,稍微有些作畫功底的人,一學就會。」

這話,也沒人可以反駁。

成國公府大姑娘不過是在書房看了她的畫,拿了一張走,才一夜,她的畫就推陳出新,滿京都乳飛了,可見作畫之容易。

清宜郡主說不愛畫畫,卻不是一點功底都沒有,她的畫在明妧看來很不錯了,人家隻是謙虛,或者說,比起畫畫,她更喜歡做其他的事。

而且清宜郡主很聰慧,一點就會,同樣在聽,她領略七分了,衛明依她們才明白三分,左右明妧隻教清宜郡主,衛明依她們起初要跟著學,見明妧隻顧著清宜郡主,不管她們,幹脆不學了。

一個多時辰,清宜郡主就學了七七八八,剩下的就看自己領會了,衛明依捧著她道,「清宜郡主天資聰穎,這才學了多久,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清宜郡主沒想到學會這麼簡單,高興道,「都是師父教的好,毫不保留的教我,我還擔心要學一兩個月呢,我沒什麼耐性,方才來菡萏苑的路上,我還在想明妧姐姐回頭出嫁了,我要不要跟去鎮南王府向你請教。」

親昵的稱呼明妧姐姐,衛明依她們心底妒忌的小泡往上湧,心口堵的慌。

叫一個半傻子之名盛傳京都的人叫姐姐,也不怕丟了她堂堂穆王府郡主的身份。

清宜郡主和明妧有說不完的話,丫鬟胭脂見時辰不早,提醒道,「郡主,咱們該回府了。」

清宜郡主看了眼沙漏,有些驚訝道,「都來這麼久了?」

清宜郡主趕繄起身,明妧還想著要不要留她用午飯,見她著急,便沒有多留,和衛明依幾個送她出府。

過了垂花門,又往前走了會兒,就到王府大門了,清宜郡主依依不捨道,「過幾日,我穆王府荷花盛開,舉辦賞荷宴,到時候會邀請不少大家閨秀和世家少爺參加,我給你下帖子,你可一定要來啊。」

明妧點頭應下。

那邊,車夫牽著馬車過來,馬蹄得得,明妧隨聲望過去,然後眼睛就睜圓了,眉頭擰的沒邊了。

馬車奢華,車身蒙著綢緞,車蓋四周墜著流蘇,四角掛著銀鈴,清風吹來,流蘇搖曳,銀鈴清脆。

但叫明妧蹙眉的不是馬車,而是馬車後跟著的人。

瞥一眼,隻見那姑娘穿著一襲淡碧色裙裳,螓首蛾眉,鍾靈毓秀,亭亭玉立。

和明妧四目相對,一瞬間,那姑娘就把腦袋給低了下去。

但明妧還是認出了她。

衛明蕙。

她怎麼出府了?

而且還是步行,二太太和老太太連她坐馬車都不會同意,又怎麼允許她隻帶著丫鬟就出去……

剛這樣想,明妧就把這話給收了回來,因為丫鬟後頭還跟著一小廝,隻是神色得意,一看就立了大功,等著領賞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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