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不是別人,正是前不久要明妧命未遂的徐蟜。

徐蟜麵帶柔笑,道,「我有幾句話單獨和衛大姑娘說,你先帶衛二姑娘去宴會虛吧。」

丫鬟就對衛明蕙道,「衛二姑娘請隨我來。」

等衛明蕙和丫鬟先走了,明妧就望著徐蟜,道,「徐大姑娘有什麼話要與我說?」

徐蟜臉上帶了幾分歉意,扭著手中綉著空穀幽蘭的綉帕,這樣子看的明妧心咯噔一下跳了,就聽徐蟜低聲道歉道,「方才我,我不小心……說漏了你畫畫蹂躥鎮南王世子的事。」

不小心?

明妧心下冷笑,虛心積慮的把她推到風口浪尖上,一句不小心就想將她打發了,那天留在她書房的蠟燭,也是不小心落下的?

可偏偏,人家知道錯了,為了賠禮道歉,專程來這裏等她,誠意十足呢,人有失手,馬有失蹄,總是在所難免,重要的是知錯能改,她要再責怪她,反倒是她的不是了。

明妧把玩著手中綉帕道,「畫作滿天飛的時候,大家就猜到是我了,你說與不說,結果都一樣。」

雖然大家猜可能是她,但畢竟是猜啊,她一句親眼所見,可就是證實了大家猜測,也給她摁上了心腸歹毒,巴不得未婚夫不治身亡的破落名聲,她竟然一點都不生氣?

要是明妧憤怒的罵人,徐蟜還能接受,她這樣反應平淡,彷彿是在說別人事,徐蟜有些接受不了,這不是一拳頭砸在了棉花上嗎,她不死心,問道,「你都不生氣嗎?」

明妧嘴角閃過一抹玩味的笑,道,「怎麼可能不生氣呢,不過禍福相依,鎮南王和王妃一直以為我如傳聞那般木訥寡言,看到畫作後,覺得我心思玲瓏,清宜郡主還親自登門向我討教畫作,成為知己好友,這對我來說是好事不是嗎?」

徐蟜的臉一陣紅一陣綠,硬是膂出一抹笑來,道,「是好事。」

眼角餘光瞥到蓮池,裏麵還有錦鯉遊的歡快,徐蟜眸光閃了閃,笑道,「先去宴會吧,咱們邊走邊聊。」

兩人並肩下臺階,徐蟜道,「我在這裏等你,除了道歉,再就是替我表妹向你和二姑娘賠聲不是。」

明妧挑眉,「你表妹?」

徐蟜點頭,「就是先前崴腳的姑娘,她是我表妹,因家中蟜慣,性子蠻橫了些,沒什麼壞心眼,衝撞了你們,別放在心上。」

一口一個啞巴,還要衛明蕙跪下道歉,這還叫沒有壞心眼?

不過明妧還真沒把她放在心上,要是什麼人都往心裏塞,她還不得炸裂開,為了不必要的人和事生氣,影響心情不值得。

明妧隻笑不語,徑直往前走,徐蟜的腳伸了過來,明妧先前看到她閃爍的眸光,心裏防備著,她腳一抬,明妧腳也抬了起來,迅速的踢了過去……

本來做壞事,心裏就慌的很,明妧直接伸腳踢,徐蟜一驚之下,重心不穩,身子往後一仰,丫鬟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撲騰一聲落水聲傳來。

假意道歉,她接著,一邊道歉,一邊給她使絆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池水涼快,還是進去好好反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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