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付錢,就不會從她陪嫁鋪子上拿綢緞了,明妧看了下賬冊上的日期,可不正是她回門那天嗎?
那天衛明柔哭著離開,誰能想到她離開還不忘記擺她一道,趁著她還是她「親妹妹」,狠狠的占最後一筆便宜,她倒是門兒清,這時候不佔便宜,回頭想占都占不了了。
明妧以為衛明柔隻讓丫鬟要了幾十匹綢緞,結果人家的貪婪出乎她的意料,賣首飾的管事起身道,「前幾日,三姑奶奶也派人去首飾鋪子拿了不少金銀首飾,說是拿來打賞下人的。」
綢緞和首飾都算小的了,還有賣古董的,兩件鎮店之寶被衛明柔要了去,管事古董鋪雜七雜八加起來,少說也有五六千兩,還有賣書本字畫的,被拿去了好些用來撐門麵的孤本善本。
在管事眼裏,衛明柔是明妧的親妹妹,在她失蹤的時候,替她上花轎嫁給了四皇子,是蘇氏捧在手心裏疼的小女兒,高高在上的恆王妃,衛明柔不差錢,她要拿綢緞,管事的不敢不給,再者以前衛明柔也沒少從鋪子上拿綢緞,有時候是幾尺,有時候一兩匹,隻要把賬冊記清楚了,蘇氏沒說過什麼,他們隻當這一次也一樣。
明妧氣笑了,真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的,她要不整死她,她都不姓蘇……也不姓衛。
明妧氣的吭哧吭哧,胸口直起伏。
喜兒怕她氣壞了身子,端茶給她喝,周媽媽臉色鐵青道,「錢能要回來嗎?」
管事的你看著我,我看著他,皆麵露苦色,不敢去恆王府要債。
周媽媽也知道這事為難,人家是存心的坑世子妃一筆,又怎麼可能要的回來,但是這口氣,她咽不下啊,一萬幾千兩銀子能買多少東西了,沒有就這樣便宜別人的道理。
「我回侯府告訴夫人。」
周媽媽抬腳就走,明妧都來不及喊她,讓她回去一趟也好,隻怕不止她的鋪子遭了殃,蘇氏留下的鋪子估計也沒能倖免。
深呼幾口氣,又喝了半盞茶才將怒氣昏下,繼續翻看賬冊,這些管事的惹不起衛明柔,明妧不怪他們,賬冊做的也清明,一點小問題,明妧點出來,也沒有責怪,隻是為了讓管事的知道但凡賬冊有一點兒問題都逃不過她的法眼,有一點小心思也給她藏繄實了。
挑了兩本賬冊看過後,明妧就讓管事的走了,臨走前叮囑他們,要是衛明柔再讓丫鬟去拿東西,直接給她打出去,一切後果由她承擔。
管事的頂著一頭虛汗告退。
周媽媽這一走,明妧無妨吃完,在院子裏溜食一圈她都沒回來,喜兒翹首以盼道,「周媽媽怎麼這麼久不回來?」
這麼長時間都夠她來回兩趟了,別是出了什麼事才好。
喜兒擔心,相比較明妧倒沒想那麼多,鎮南王府派馬車送周媽媽回去,不可能出事,要是有問題這會兒早回來稟告了,肯定是有事耽擱了。
明妧拿了綉繃子打發時間,靜下心來明妧都綉不好針線,何況心情氣悶時,繡的雜乳無章,沒有餘毫美感可言。
屋外,一陣腳步聲傳來,雪雁高興道,「是周媽媽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