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妧嘴角一抽,輕摸了下鼻子,她自認演技夠浮誇的了,沒想到和這夫人一比,簡直就是班門弄斧啊。

一旁大太太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可惜三太太不在,看不到這樣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好戲,一直以為三太太夠聰明,不過是來了一個外室,還是養在邊關外的,就算有了孩子,這麼點大能成什麼氣候,她當家主母卻氣回了娘家……也不怕笑掉人大牙。

不過有人表演,有人愛看啊,老夫人就是喜歡,當即讓錢媽媽把她梳妝匣裏的長命鎖拿來,給寶兒掛上,又問道,「他大名叫什麼?」

那夫人道,「寶兒他爹不在,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識得幾個字,便沒給他起,老夫人見多識廣,博學多才,就給寶兒賜個名吧,定能保佑寶兒健康長大。」

這一聲寶兒他爹不在,說的極好,可以理解為病死了,也可以理解為不在身邊,再順帶誇老夫人幾句,老夫人臉上笑容更甚,道,「取名是大事,不可馬虎,回頭讓三老爺取幾個,找道士算過再定。」

明妧嘴角勾了勾,看來老夫人心裏門兒清,知道這孩子的身份,而且瞧樣子是要把這孩子上族譜的節奏。

寶兒打哈欠,那夫人抱過孩子,老夫人道,「就暫時安置在鬆鶴院小跨院,過兩天再搬出去住。」

錢媽媽多看了老夫人一眼,覺得這樣安排不妥,但當著人家母子的麵,錢媽媽也就沒勸了,這姨娘的嘴可比三太太厲害的多,說話又中聽,老夫人是真喜歡。

她起身領著那夫人下去歇息,那夫人抱著孩子見禮,然後退下。

等他們走了,屋子裏就安靜下來,楚墨塵望著老夫人,似笑非笑道,「老夫人找我來是見小堂弟的?」

老夫人眉頭一皺,大太太就笑道,「什麼小堂弟,那孩子的父親死了,是來投奔你三叔的,幫著教育成才足夠了,哪有報恩,連妻兒都照顧到枕邊的道理?」

說孩子的父親死了,隻是權宜之計,可從大太太嘴裏說出來,老夫人覺得心裏不大舒服,這不是咒三老爺早點死嗎?

老夫人不耐煩聽,道,「少說幾句。」

大太太嘴角劃過一抹冷笑,她不喜歡老夫人這樣的態度,養外室應該嚴懲,她這樣縱容,趕明兒大老爺也該生出養外室的心思了,三老爺的外室高高興興的收了,大老爺的外室能不收嗎?

真不知道老夫人被灌了什麼迷魂湯,三老爺膝下兒子是少了點,隻有三少爺一人,但長房和二房不都隻有一個,再說了庶子而已有什麼可稀罕的。

屋子裏靜謐下來,老夫人看了楚墨塵一眼,手一勤,身邊伺候的丫鬟就拿了幾張銀票走到楚墨塵身邊,遞給他。

楚墨塵接了銀票,笑道,「老夫人居然給我銀票,娘子,去看看太賜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

明妧嘴角扯了下,看來老夫人以前沒給楚墨塵過錢,不過也不奇怪,王爺又不是老夫人親生的,王爺都隔了一層,何況是他,明妧當真轉身要出去,被老夫人微冷的眼神給遏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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