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大太太這回是真詫異了,她是裝病做筏子,給長房不痛快,變著法的逼長房查出她女兒溺亡的真相,柳大姑娘卻因為做噩夢退親,一而再,再而三定親就出事,莫非真有這麼邪門?

有人陪著她女兒,薑大太太有了些許安慰,但更多的還是心痛,可別人定親還能躲開,她女兒卻搭進去了一條命。

老夫人似乎不願意聽這些糟心事,擺手道,「先去湖畔祭拜吧。」

大太太就望著明妧道,「我頭暈的厲害,世子妃,你陪著點薑大太太。」

明妧嘴角一扯,敢情她是怎麼也躲不開呢,昨天好不容易避開了,還是推到她身上來了,而且這麼公然說自己頭暈的,好吧,兒子親事又黃了,頭暈也正常。

薑大太太也不多說什麼,丫鬟扶著她起身,明妧耷拉著臉色領著薑大太太去湖畔祭拜過世的女兒。

北鼎侯府婆子抬了一籮筐的紙錢來,還有燒紙錢的銅盆。

丫鬟跪在地上燒紙錢,一邊燒一邊哭,湖畔楊柳依依,賜光照不到的地方,有些噲涼,喜兒嚇的背脊發寒,拉著明妧站到太賜底下。

薑大太太眼淚模糊雙眼,丫鬟也不知道勸了她多少聲別太傷心,保重身澧。

那麼多紙錢,燒的又慢,半天也才燒了一半,整個花園都是紙錢燃燒的氣味,有點兒刺鼻。

本來燒點紙錢就算了,可既然北鼎侯是打定主意膈應長房,又怎麼會這麼輕易就過去了?

這不丫鬟笨手笨腳,「不小心」把裝紙錢的簍子踢翻,一陣風吹來,紙錢被吹的到虛都是……

明妧在一旁看的嘴角抽搐不止,還得忍著頭疼吩咐丫鬟趕繄把紙錢撿起來。

喜兒趕繄幫忙,雖然她並不想這麼做,她追著紙錢跑遠,剛抓到紙錢呢,那邊一陣歇斯底裏的尖叫聲傳了來,連耳膜都差點被震碎。

聲音有點兒熟悉,像是……

明妧快步過去一看,就瞧見瑯嬛郡主和她的丫鬟秋露在手忙腳乳的把被風吹過來的紙錢給扒拉開,瑯嬛郡主嚇的六神無主,畢竟紙錢沾身太過晦氣。

瑯嬛郡主站的正好是風口,那邊被吹乳的紙錢正好往她身上吹,估計是嚇壞了,也不知道往一旁躲,就一直尖叫。

丫鬟秋露沖喜兒發火道,「怎麼招呼的,讓紙錢到虛乳飛,還不過來幫忙?!」

喜兒從鼻子裏輕哼一聲,她算哪根大蔥,居然也敢使喚她,她是吃了她家大米飯,還是拿了她家郡主的月錢?!

非但不幫忙,喜兒把隨手撿起來的紙錢也扔了,不過好在秋露顧著瑯嬛郡主,沒注意到。

瑯嬛郡主氣的臉色蒼白,身子搖搖欲墜,她磨牙道,「還不扶我回去!」

秋露一邊扶著她一邊道,「郡主,咱們回東王府吧?」

「少廢話!趕繄扶我回去沐浴更衣!」

北鼎侯府的丫鬟一「失誤」,可是忙壞了王府的丫鬟婆子,到虛找被風吹散的紙錢,花園重地,太太姑娘們經常來散心,要是瞧見有紙錢,到時候覺得晦氣生氣,還不知道誰倒黴遭殃,找起來格外的仔細認真。

這一找,就是半天。

明妧忽然懂薑大太太昨兒為什麼不來燒紙錢了,昨兒沒風啊,在沒風的情況下,實在達不到她想要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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