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就道,「世子妃身上全是灰,奴婢準備熱水給你沐浴吧?」

這已經不知道是喜兒第幾次讓明妧沐浴了,明妧再一次略過,隻問道,「你剛剛就站在爺身後,應該看到信上寫了些什麼吧?」

喜兒懵懵懂懂的點頭,「看見了,但不懂是什麼意思。」

明妧用眼神示意她直接說。

喜兒便把看到的說出來,「表少爺在信上寫了一句詩:隻要鋤頭舞的好,沒有牆腳挖不倒。」

明妧怔了一瞬,旋即一抹明媚笑意從她唇畔流瀉而出,敢情收到的不是家書,而是一封戰書呢。

有這麼公然送信來挑釁的表弟,也不怪楚墨塵臭著張臉了,有王妃這麼漂亮的姑母,楚墨塵這般俊美如妖孽的表哥,做表弟的肯定不會差。

聽著屋內明妧和喜兒的議論,暗衛哭笑不得,替自家世子爺憂心,表少爺都還沒開始挖牆腳,不過才送來一封信,牆腳就已經倒一半了,想到表少爺那性子,世子妃又和世子爺經常不對盤,這兩人要是聯手……

暗衛扶額,朝書房投去一記同情的眸光。

適時,書房內傳來敲桌子的聲音,暗衛縱身一躍,就進了書房。

楚墨塵坐在書桌前,臉色臭的都找不到詞形容,隻聽他低聲吩咐了幾句,暗衛嘴角抽搐不止,道,「爺,真的要這麼做嗎?」

「照辦就是。」

「可屬下打不過……還有王妃那兒……」

楚墨塵隨手扔過來一瓷瓶,將暗衛的退堂鼓打斷,暗衛握著瓷瓶,一臉認命道,「屬下領命。」

……

轉眼,三天就過去了。

這幾天,沉香軒很平靜,除了請安,明妧連沉香軒都沒出一步,就待在屋子裏陪某個缺了江湖郎中的葯「疼的死去活來」的世子爺,順帶和綉繃子做爭鬥。

經過兩天,雙手戳出來四五個針孔後,鴛鴦已經有了野鴨子的模樣了,進步飛速,這是楚墨塵看過綉繃子後發自肺腑的讚詞,這般真摯的認可,明妧很感勤,感勤的恨不得在他身上紮一對鴛鴦出來聊表謝意。

沉香軒很平靜,但沉香軒外的王府和王府外的京都卻是一點都不平靜。

三天前,楚墨塵讓暗衛去成國公府打砸了一翻,這幾天,成國公府把被砸掉一半的大門修葺一新,可是江湖郎中依舊沒有找到,成國公告狀到皇上那兒,皇上沒管,最後還是太後出馬,才把這事暫時平息下來。

王爺和皇上的態度,成國公心知肚明,找不到江湖郎中,治不好鎮南王世子的腿疾,這件事絕對沒完沒了。

可成國公府滿京都的找人,甚至京都方圓百裏之內都派了人去,找了整整兩天,別說找到江湖郎中,就是連人影也沒人瞧見一個,彷彿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而王府內,楚墨楓接連定親,又接連出意外退親,上到老夫人和大太太,下到王府丫鬟小廝都在為楚墨楓的親事憂心忡忡,再加上北鼎侯府在王府花園湖畔來那麼一招,平常熱鬧的王府花園,這兩日是格外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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