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的溪頭嶺變的人心惶惶,誰都不敢和外人多說一句話,而且隻要家裏有一個人染病就必須全家隔離,這樣就等於是把一家人都判了死刑了!
和杜建國一起的知青,但凡家裏有點門路的就都回城了,實在沒有門路回不去的,也是死都不在溪頭嶺待著了,都偷偷跑回了家。
可是杜建國卻沒有走,因為他不能在這個時候扔下夏青青不管,而且有一點杜建國一直想不通,好好的溪頭嶺怎麼就會突然就爆發了麻風病了呢?
就在他正為這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在一天的早晨,他和往常一樣起來洗漱,卻突然看到自己的胳膊上竟然也出現了一塊暗紅色的斑塊。
杜建國心裏清楚,他也染上了麻風病,可是為了不讓自己和那些病人一樣被隔離,他決定先將這件事隱瞞下來。於是他也開始隻穿長衣長褲,沒事的時候也不和其他人接髑,以免傳染給別人。
就這樣,杜建國一個人偷偷摸摸的躲了幾天,可卻另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他們之前從海裏救起的那一男一女,曾經不也正是像自己現在一樣嗎?
一想到這個問題,杜建國的腦袋就嗡嗡作響,難道真是這兩個人把麻風病菌帶到這裏的?他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現實,他們不是為了救人嗎?為什麼反到遭了報應了呢?老天為什麼這麼不公平!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杜建國就發瘋了一樣的跑到了那兩個人住的屋子裏,結果發現屋門是從裏麵插上的,於是他就用力砸門,“開門!快開門!”。
可屋裏半天也沒有人應聲,杜建國此時的心裏又急又氣,他近乎瘋狂的對裏麵大喊,“快開門,你們這兩個畜生不如的東西,如果再不開門我就要踹門了!”
他的聲音引了路過的村民圍觀,他們都很好奇是什麼事情讓一直溫文爾雅的知青杜建國這麼的生氣。
“吱扭……”一聲,房門從裏麵被打開了,頓時從門裏傳來一股惡臭,熏的看熱鬧的幾個人連連後退。杜建國一個箭步走了進去,隻見裏麵的光線很暗,隱約能看出床上躺著一個人,桌前坐著一個人。
床上躺著那個人看身形應該是那個男的,而那個坐在桌前的女人竟然用一塊灰布包著頭,隻露著一雙眼睛在外麵。杜建國快步走到床前一看,心裏猛的一沉,胃裏頓時感覺一陣陣的噁心。
原來那個男人早就已經死了不知多久了,尻澧已經開始腐爛發黑了。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是不是一直就知道自己得了麻瘋病!”杜建國怒氣沖沖的說著。
門外的村民一聽到麻瘋病三個字,立刻嚇的都散開了,有人則立刻跑去叫了村支書來。
村支書一聽說那兩個海裏撈上來的死漂纔是這麻風病的源頭,氣的直拍大腿說,“我說不能救!偏要救!現在好了,害死多少人哪!”於是他就帶著幾個民兵,急匆匆的趕到了那兩個人的往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