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就沒好氣的說,“你要不怕我喝多了耽誤事,我也可以整點白的啊!”
白健忙一臉惹不起的說,“行行行,你是大爺,您想喝什麼就喝什麼,小的服了!”
酒足飯飽之後,白健開車拉著我和丁一就去了市殯儀館……
因為之前和殯儀館的王主任打過招呼,所以看更的老宋頭早早就等在了門口。說實話我是真不樂意來這種地方,先不說能不能撞鬼,就是那一具具新鮮的尻澧也夠我受的了。
可是沒有辦法,誰讓我已經答應幫白健的忙了呢!再說還有呂弘文呢,好歹也是鄰居一場,能幫就幫吧!
走進殯儀館時,正好有幾個孫男弟女在給一個老太太守靈,雖然隻是一走一過,可老太太生前的一些記憶還是跳到了我的腦海裏。
我用力的甩了甩腦袋,繄跟著白健迅速的往前走去,隨著距離的拉遠,那些記憶片斷才漸漸的消失,可繄隨其來的則是更多的殘魂記憶……
我的頭開始有些隱隱作痛起來,丁一看我的臉色有異,就知道我可能是受不了周圍這麼多的死人。於是他就催促白健勤作快點,早點兒完事早點兒離開。
孫廣斌沒有剛纔那個老太太住單間的待遇,他是和六具尻澧一起睡在一間全是抽屜的房間裏。我以為孫偉革那麼有錢,怎麼也應該好好安置他這個黨弟兼同夥啊!
可一看孫廣斌現在的待遇,看來他們之前的良好關係應該隨著孫廣斌的死而終止了。這時老宋頭把孫廣斌的尻澧從裏麵拉了出來,我選擇盡量靠近他,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盡可能的遮蔽掉其他死者的殘魂。
孫廣斌的上麵有個哥哥,和孫偉革差不多大,可是三歲的時候卻因為一次意外淹死了,所以纔有了孫廣斌這個老二。可惜這小子從小就不爭氣,幹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總之就是草包一個。
他上小學的時候,城裏的堂哥孫偉革回來過暑假。雖說一筆寫不出兩個孫字來,可是孫廣斌家和孫偉革家那簡直就是天上和地下的區別。
孫廣斌爺爺是農民,一輩子都生活在農村,而孫偉革的爺爺卻是幹部,解放前離開老家鬧革命,之後就很少再回去過了。
孫廣斌的爺爺常常和他吹牛說,當時孫偉革的爺爺要拉著他自己一起走,可是那個時候孫廣斌的爺爺捨不得孫廣斌的奶奶,所以纔沒走的。
這個城裏來的堂哥和孫廣斌說了好多城裏的事,孫廣斌聽了新鮮,就特別的想去城裏生活。那個時候大他幾歲的孫偉革已經上初中了,他當時也是第一次回農村老家生活,同樣也是看什麼都新鮮。
可是漸漸的,農村裏艱苦的生活就讓孫偉革有些不太習慣,總是想著快點回城。孫廣斌為了能留住這個見過世麵的城裏堂哥多住幾天,就整天帶著他去玩城裏沒有的東西。
這天孫廣斌抓了村裏的一隻貓給孫偉革玩,可是孫偉革卻說貓有什麼好玩的,他們城裏有的是。孫廣斌一聽多少有些失望,因為他已經沒有什麼新鮮的事物給堂哥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