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昱舉起一支玉簫,站在屋頂上吹奏起一曲悠久古老的簫曲,蕭聲柔情似水,彷彿佳期如夢,如向情人傾訴衷腸,抑揚頓挫,婉轉勤聽,惑人芳心——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揚。
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呂白鴦聽著聽著,不禁被北冥昱的簫聲吸引。她從未聽過這麼好聽的簫聲,古老綿遠,韻律之美如天籟之音,餘餘入扣地,象溫柔的情人在耳邊私語軟磨般,聽著人春心滂漾。但是,北野王殿下對著她一個老太婆吹奏這種情意綿綿的簫聲,合適嗎?
呂白鴦沉浸在悠美的簫聲中不能自拔,但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個念頭來。好你一個北野王!對著一個老太婆吹奏這種簫聲,這是什麼意思?他總不會對裴婆婆有意吧?那麼,他這是借著裴婆婆的名,吹奏給呂錦瑟聽嗎?
莫非他的心中當真是舊情難棄?嘴上說著一套,心中又是一套?礙於身份,他自不能對呂錦瑟再有非份之想,所以就借著一個老太婆,實質是想和呂錦瑟舊情綿綿嗎?
不單是呂白鴦有這種想法,連呂錦瑟心裏也是這麼想的。她聽著北冥昱的簫聲,心中的惱怒全消。在她想來,北冥昱怎麼可能會為一個老太婆吹簫?還吹得如此情真意切,柔情似水。所以,理所當然地,她認為北冥昱是因為心中想著她,才會吹奏這首曲子的。
所以,當曲聲停下時,呂錦瑟對北冥昱施了一禮道:「阿昱,今晚此曲銘心刻骨,錦瑟將終生不忘。」
「好一個銘心刻骨,終生不忘。」呂白鴦故意地用手掩口打了一個嗬欠,昧著良心道,「不過平平而已,老身不復少年,聽不懂,回去睡了。」呂白鴦說完,拂袖而去。
北冥昱愕然:「裴宗主,本王這可是專門為您吹奏的。別人要自作多情,那不是本王的意思。連日趕路,希望裴宗主今晚能好眠,不負此曲。」
呂白鴦回到廂房裏時,北冥昱再次吹奏,簫聲一直伴隨著她躺下。簫聲悠悠揚揚,聽著就象一首溫柔曼妙的催眠曲。這麼好聽的簫聲,呂白鴦還從未聽過。自穿越之後,呂白鴦還沒睡過一個好覺,但今晚,她聽著北冥昱的簫聲,竟然很快入睡,還睡了一個好眠。
反是呂錦瑟,回去後,輾轉反側,一直無法入睡。她心裏還是認為,北冥昱隻是在生她的氣。那簫聲,她認為也是為她所吹奏的,一直在自我陶醉,越想越是不能自拔。倒是對於她的丈夫北冥淵,連日不見,她倒是想都沒想。
呂白鴦和呂錦瑟走後,北冥昱對著一個角落說道:「出來吧!」
司空雪卿一躍而上,站在北冥昱的麵前,掩著嘴,「噗」一聲笑彎了腰。
「你笑什麼?鬼鬼祟祟地躲著,不如出來大大方方地聽。」
司空雪卿還在笑:「我笑你,要向王妃獻殷勤,那就將她的身份戳破再獻,不然,人家隻怕不領情,還以為你這是舊情難忘呢。」(如親親們喜歡本作品,推存看看金水媚的完結作品《天蟜絕寵,悍妃戲冷王》,《鬼手神醫,暴君心尖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