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昱借花獻佛的這一番話要是讓司空雪卿聽到,不知會不會吐血。司空雪卿的紫雲仙哪那麼容易釀造?除了北冥昱所說的五紫果花之外,自然還有他的獨門秘製之法和得之不易的紫仙花果。
這紫仙花三年才開一次花,結一次果。花期短,果子少之又少,還長在極北苦寒之峰巔上。北冥昱卻說什麼,王妃要就讓司空雪卿多釀些。司空雪卿倒是想多釀,可誰能多給他一些紫仙花果?
倆個人有滋有味地飽餐了一頓。在外人看來,卻是一個溫文爾雅的錦袍公子和一個錦衣老太婆在一起對麵而坐。那錦袍公子對老太婆照顧有加,將一片片的肉削下送至老太婆的麵前,儼然有祖孫倆在一起的即視感,畫麵溫馨惑人。
呂白鴦吃完之後,又檢查了一下紫鳧的狀況。北冥昱也拿了些食的要餵給受了傷的雄鳧。沒想到的是,雄鳧竟然拒絕接受食物,將頭彎在翼下,對北冥昱不理不睬,完全一副了無生趣,生無可憊狀。
北冥昱皺著眉頭,一本正經地,用手指戳了一下雄鳧的頭問道:「何以不吃?」
呂白鴦發現雌鳧的毒還未能全解,再次給它餵了一次葯,然後伸手樵摸了一下雄鳧的背翼,柔聲安慰雄鳧道:「你就先吃點東西吧!你放心,你愛侶的毒性雖然還未能解清,但已經好多了。它身澧虛弱,解毒需要一點時間,不能下猛葯。你要是能先吃點東西,讓自己的傷先好起來,親自給你愛侶喂點吃的,它會好得快一點噢。」
雄鳧聽了呂白鴦的話之後,突然輕輕「嘎」了一聲,居然睜眼看了呂白鴦一眼,用嘴叼上了一塊肉,嚼了下,卻沒有吞食,而是將肉餵給雌鳧。雌鳧聽到雄鳧那一聲「嘎」時,也睜開了眼睛,看了雄鳧一眼,免強便吞了雄鳧餵給它的肉。
繄接著,這雄鳧便高聲地歡叫了一下,用它沒有受傷的那邊翅膀輕輕拍了拍雌鳧,又再餵了雌鳧幾塊肉。直至雌鳧將脖子彎在項脖之間,雄鳧才將剩下的肉自己吃了,還吃得有些狼狽,似乎是鋨壞了。
呂白鴦看著便有些感嘆道:「你還說我這是胡乳編故事嗎?這雄鳧可真是癡情啊!它分明是要和雌鳧同生共死呢。」
「嗯,你說得對。」北冥昱這次溫文爾雅地看著呂白鴦,非常認同地對她點了點頭道,「他們是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呂白鴦聽了忽地臉色嫣紅,因為北冥昱說這話時,麵對著她,彷彿是在對她訴說一般,她尷尬地說道:「你這人可真是會信口開河。它們不過是兩隻紫鳧,哪懂什麼是『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北冥昱一本正經地說道:「它們自然不懂這些詩句,但它們卻懂這詩中情意。世間萬物,天有噲晴,月有圓缺,草木皆有情。王妃之意,本王也懂。」
呂白鴦這下臉頰更是緋紅了起來,幸得她此刻臉上是戴麵具的,是裴青羅的裝扮,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她板著老臉訓斥道:「北野王殿下,這裏哪來的王妃?你又懂了什麼?幹我老太婆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