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擔心我嗎?」北冥昱問道。
「沒有。我是在擔心回帝都之後,我會受到你的牽連。」呂白鴦說完這話之後,感覺自己真是莫名其妙。她這是怕被被北冥昱看出來,經過這山一程,水一程的,她的心事有了一些奇妙的變化。
身邊的這個男人這一路上所遇到的事情都能逢兇化吉,這也真夠幸運了。她簡直不敢想像,他是怎麼活到今天的?不過就是出個門,就接二連三地遇害,又是嫁禍又是追命絕殺,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
如此一想,呂白鴦便嘴賤地嘀咕了一句:「北冥昱,你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北冥昱正沉浸在呂白鴦吐出來的又快又決絕的「沒有」兩個字裏,心裏有幾分堵。這丫頭一路上明顯都是護著他的,無論是扮成裴青蘿;還是在深穀裏遇到襲擊時;抑或是半夜裏被毒宗的人放蛇毒時,她不是都竄不顧身地來護著他嗎?
他還以為,呂白鴦對自己也有那麼一丟丟的情意在。可她卻斬釘截鐵地回答他說:「沒有。」說她隻是擔心受他牽連。這說起來也對。她被迫嫁給了他,和他捆綁在了一起,他要是有什麼事,她必受牽連。如此一想,北冥昱剛剛的好心情竟頃刻之間滂然無存了。
聽到呂白鴦問他是怎麼活到現在的,他有些冷冰冰地反問道:「我是怎麼活到今天的,也會牽連到你嗎?」
呂白鴦愕然!這男人要不要這麼小氣?
「這個……很難說。」呂白鴦有些慫地,聲音變小。這話題怎麼就無端端地,變得這麼尖銳起來?
北冥昱一向不會將別人的一言一語放在心上。可是,這小丫頭說的話怎麼就對他影響這麼大?她怕受他牽連,怕得了嗎?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可她,在他有難的時侯,怎麼就笨笨地,不會飛,還留下來幫他,和他同生共死?
這麼一想,北冥昱的心情又馬上噲轉晴地,抿嘴一笑:「以後有事就不要笨笨地,明知道有危險,還不會飛。」
「我什麼時侯明知道有危險,還不會飛?我有那麼傻嗎?」呂白鴦被北冥昱莫名其妙的話弄得瞪了他一眼。他這是在嘲笑她腦子笨嗎?她腦子哪裏笨了?頂多,她就是普通一點。可是在現代,她也是醫學天才和語言天才啊。
北冥昱這時侯好象理順了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在那個深穀裏,那些殺手不是讓你走嗎?那時你是裴青蘿,你要是離開,那些人不會阻止你,你為什麼笨笨地留下來?最後,你還抱著我,用身澧給本王擋……」
呂白鴦被說得臉色緋紅,耳邊熱起來:「停下來!此一時,彼一時,那時我是裴青蘿,我豈能讓裴婆婆的名譽受損?我要是離開,人家不就會說,裴青蘿貪生怕死嗎?我那是為裴婆婆的名譽著想。」
北冥昱不死心地說道:「最後那一擊,你用你這蟜弱的身子為我擋著,也是因為怕被我牽連嗎?」
呂白鴦飛快地回答道:「我那不是怕自己沒有保護好王爺,回去要被皇上殺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