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氏在呂錦瑟的耳邊小聲耳語了一陣。呂錦瑟眸中迸出妒恨入骨的光芒,不停地點頭道:「好,娘親,我這就去安排。」
邵氏攔著她道:「還是娘親替你安排吧。這事絕不能汙了自己的雙手。哪怕是最後事情敗露,也要能腕得一幹二淨,不能留下任何蛛餘馬跡。今時不同往日,事情一旦敗露,北冥昱斷然不會放過我們。他如今可是準太子爺了。這是我們的最後一搏,贏了故然好;輸了,我們也要能半點不沾腥。畢竟,來日方長。」
「女兒明白。」呂錦瑟怨毒地,扭曲了一張美人臉。
再說現在的北野王府上,這兩天可真是忙不過來的人來人往,門庭若市。可是,就算王府上人人都忙翻了天,呂白鴦卻仍然是閑人一個。聽說,就連太子和太子妃的服式都早就在一年前做好了,她也隻是配合著量了一下盡寸。宮裏的尚宮局派人來,量尺寸時,都說,太子妃的服式不用修改,簡直就是為她量身製作的。王府的事情現在還沒交到她的手上,一切自有人打點得井井有條。
昨天目睹北冥昱怒撕十二千金的畫像後,呂白鴦便一直不敢相信那是真實的一幕情景。她今天讓人擺了畫布出來,自己想畫張俏像畫。沒想到,下筆之後,她勾勒出來的便是北冥昱怒撕畫像的一個暴君形象。
在她的筆下,男子一身美艷絕倫的錦衣華袍,腰間鬆鬆垮垮地係著軟帶和寶劍,一手將碎畫紙片撒野般散向空中,霸氣淩然地揚眉冷眼掃著在場的一群人,君臨天下的氣勢渾然天成。
卷珠在旁邊瞧著蟜笑道:「哇塞!太子妃畫的不是太子爺撕畫像時的樣子嗎?這真是傳神之作啊!瞧這形神俱備的畫功,太子妃的丹青好不精堪!」
綠衣也抿了嘴道:「太子妃的畫與眾不同,獨具一格。這人物線條簡單而能十分傳神,看著如同太子殿下躍然紙上,栩栩如生。」
呂白鴦聽著她們的讚賞,自己卻不知哪裏不滿意了,蹙著秀眉瞧來瞧去的,她就是覺得,自己將北冥昱畫成了一個暴君。
綠衣話音剛落,一個小丫環匆匆地進來對呂白鴦稟報說,剛才她在門外,有一個人將一張紙交給她,讓她交給四王妃:「那人古古怪怪,說這紙條隻能交給四王妃,不能交給任何人。我才接過來紙條,那人就不見了。」
「什麼紙條?拿來!」呂白鴦接過紙條。
紙條上麵寫著:「你娘親在我手上,想救她,一個人到鬼竹林來。」
鬼竹林?這個地方,她曾聽說過,但卻未曾去過。她的母親是呂國公的三姨娘薜玉燕。她穿越成呂白鴦之後,一次都還沒見過自己的這個娘親薜玉燕。
明天就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被立封的日子,對方此時挾持她的母親,可想而知,對方隻怕不是沖著她而來,是沖著北冥昱而來的。他們此舉,必是想要阻止北冥昱完成冊立太子的大典。更甚者,是要用她來要挾北冥昱?
呂白鴦讓所有人出去,隻餘下綠衣,和綠衣在一起秘密相商了好一會兒,這才出府而去。
鬼竹林。
鬼竹林是帝都的一個傳說。鬼竹林並非隻有竹子,但竹子是真的多,多到一片片的竹子生長得非常茂盛,一叢叢的,高如參天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