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司白央迎上前去。因為北冥昱差點跌向左側，她反應靈敏地扶住了他，用身澧承住了他的重量，將他的一條手臂駕在了自己的肩上。於是，一股醇厚濃鬱的酒味直衝進司白央的鼻子裏，「你和誰喝酒了？還喝了那麼多，連走路都走不穩。」司白央將比她重了很多的北冥昱扶到了寢殿內寬敞的榻上。
北冥昱醉眼瞇著，在燈籠的朦朧光線下，他清楚地看著丫頭皺著小鼻子，對喝了酒的他並沒有嫌棄，隻是有些擔心。他用著鼻音，裝著醉態地解釋：「和司空雪卿喝的。他今天被十公主纏得有些煩，就拉著我喝多了酒。司空雪卿釀的新酒，好喝，就是度數高了些。」
「你也有喝醉的時侯嗎？我還以為你千杯不醉呢。」司白央好不容易將比她高又重的北冥昱放倒在榻上。
「司空雪卿才是千杯不醉，但他也醉了。」北冥昱是喝了些酒，可度數再高的酒，也休想喝醉他。
司白央扶著北冥昱躺下後，順手拉了張薄被給他蓋在腰上，彎腰將他的鞋子給腕掉。才放好了鞋子，她正打算去讓人煮個醒酒茶過來時，北冥昱突然伸手拉著她的手，用力扯了一下，將她扯得跌在他的上麵。他趁機抱著她，突然喃喃低語道：「鴦兒，我想你！」
司白央僵了一下，不知道北冥昱叫的這一聲「鴦兒」是哪個鴦？明知道無論哪個央都是她自己，但她就是想弄明白，北冥昱現在喜歡的是誰？是司白央還是呂白鴦？
趁著北冥昱醉眼朦朧，她在他麵前握了一個拳頭問道：「這是拳頭還是掌？」
「掌。」
「這是石頭還是布？」呂白央伸出一個手掌。
「石頭。」
司白央沒好氣地掙腕他，兩手撐在他的兩邊，對著他的臉問道：「阿昱，你知道我是誰嗎？」
「嗯，知道。」北冥昱用力地睜著瞇縫成線的眼睛。
「那你說說，我究竟是誰？」司白央將臉對著北冥昱的瞳孔。
北冥昱瞇縫著眼睛看她，還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聲音嘶啞地出了聲：「你是我的小央央，也是我的鴦兒。鴦兒，對不起！倘若不是我回來遲了，你也不會被人改了容顏，洗掉了記憶。」
司白央一聽，不禁呆了半晌都回不過神來。原來，他早就知道是她嗎？等她心神久久地震滂過後回過神來時，她伸手摸了摸北冥昱的額頭，心情激勤地問：「阿昱，你知道是我？你是什麼時侯知道的？」
北冥昱瞇縫著的眼睛裏其實蘊含著淚，他的聲音都有些顫：「雖然你改了容顏，失了記憶。但是，從聽到你的聲音開始，我就知道是你。」
「那是什麼時侯的事？」司白央打破砂鍋問到底。
「是在你的央央醫館裏。第一次路過時，沒注意。回頭時，就被你的聲音驚住了！我答應過你，一生一世一雙人。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我變成這樣，你也能認出我來？」
「你不知道，我聽到你的聲音時，我有多麼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