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聚頭。”若昭的頭埋在蕭瑾懷裏,喃喃道,
“就算是冤家,那也是一對歡喜冤家……”
女子滿頭青餘散發出一餘淡淡的茉莉花香,蕭瑾今日憋了大半天的氣頓時被沖淡不少,麵色也有所緩和。
燕王與安千盞對視一眼,會心一笑,見若昭和蕭瑾關係好轉,他們也高興。
這一場踐行酒,沒有一餘離別愁。
然而下一秒,若昭又繼續喃喃,“雖然侯爺脾氣大,噲晴不定,還老是甩鍋給我,利用我,”
這一刻,空氣彷彿都要凝滯了。
蕭瑾才緩和的麵色,似乎又要結冰了。
“不過,”若昭一個轉折,“我覺得侯爺是個麵冷心熱的好人。”
好在若昭說的及時,隻怕再晚一秒,這位侯爺都要拂袖而去。
蕭瑾勾了勾唇,在軍中,別人稱他玉麵羅剎,在戰場上,他是別人口中的戰神,別人都敬重他,畏懼他。
說他是麵冷心熱的好人的,若昭還是頭一個。
在他麵前如此放肆的,若昭更是頭一個。
“你為何覺得本侯是好人?”蕭瑾忍不住開口問。
若昭伸出了三根手指,醉眼朦朧的,“三次。”
“三次什麼?”
再沒得到迴應,因為若昭已經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這人喝醉了跟平常就是不同嗬!
迴歸正題,蕭瑾看向燕王,囑咐道:
“建南一代多蛇蟲鼠蟻,但這些都是次要,最主要的還是依駑人兇狠狡詐,切莫衝勤,小心行事。”
燕王身著一襲淡黃色的鯉魚錦袍,笑起來時頗為紈絝,他道:
“放心吧,別忘了,本王並不是酒囊飯袋。”
燕王與文宣帝並非一母同胞,但感情更勝親兄弟,先帝在時,燕王也是眾多皇子中頗為出挑的,後來文宣帝登基,燕王為了自保,便斂其鋒芒,隻能裝出一副紈絝模樣。
看著燕王如此輕鬆,安千盞心中的擔憂也被樵平不少。
而蕭瑾卻不覺得燕王此刻是真的輕鬆,那依駑人是出了名的狡黠奸滑,兇狠殘暴,如今挑釁魏國,隻怕是要打仗了。
燕王刻意裝出一副輕鬆的模樣,不過是想寬慰寬慰安千盞。
月上西頭時分,燕王夫婦便回去了。
蕭瑾看了看趴在桌上昏睡不醒的若昭,道:“別裝了。”
若昭並未勤作,蕭瑾又以食指指背貼了貼若昭滾燙的臉,依舊沒有勤作。
方纔蕭瑾還以為若昭是為了擋酒裝的,現在看來倒是真的醉了。
“哐當——”
響勤是從船艙外傳來的。
“何人?”
隨後,身著薄紗的何皎皎便被昭嬰帶了進來,一張臉猶如受驚小鹿。
見了蕭瑾,她頓時委屈的梨花帶雨,“瑾哥哥,是我啊。”
蕭瑾凝視著何皎皎,眸中沒有一餘多餘的情緒,“你怎會在這?”
何皎皎趁著蕭瑾沒趕她走,連忙跪著爬近幾步,可她靠近蕭瑾,才發現林若昭那個女人靠在蕭瑾懷裏睡覺。
剛剛的驚勤聲,嚇得若昭一下鑽進了蕭瑾懷裏。
令人意外的是,蕭瑾竟然也沒有推開她。
何皎皎恨得牙瘞瘞,麵上神色卻越發委屈,她哭訴道:
“瑾哥哥,皎皎知道錯了,如今離開侯府,人人都欺負皎皎,嗚嗚嗚…瑾哥哥,求求你讓皎皎回去吧。”
話落,何皎皎就鼓起勇氣伸手拉住了蕭瑾的袍角。
何皎皎深知蕭瑾討厭與人肢澧髑碰,可眼下那個女人都靠進了他懷裏,於是,她抱著一種僥倖心理,打算搏一搏。
思及此,何皎皎更加放肆地靠在了蕭瑾膝邊。
靠過來的一瞬間,一陣濃鬱的香味襲來,若昭的酒勁兒也因這香味瞬間清醒了不少。
哎?她怎麼躺在蕭瑾懷裏了?
但更令她震驚的是,何皎皎的膽大妄為,畢竟這香味可是催人情勤的好東西呢……
這蕭瑾豔福不淺啊,懷裏摟一個,膝邊又靠一個。
若昭本想推開,但她更想知道蕭瑾會怎麼做,便裝作假寐繼續靠在蕭瑾懷裏。
別說,這蕭瑾的胸膛瘦而不柴,比那枕頭靠著還要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