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宋瀟皺了皺眉:「我說大嫂,咱能不能正常點,你這是有被害妄想癥?」
「你……」秦悅氣得說不出話,半晌隻憋出一句,「那你是怎麼知道我……我流血的。」
「不小心看到的。」
這句話,秦悅一個字都沒有信,她還是瞪著宋瀟:「別以為我會相信你,拿著你的東西離開。」
宋瀟依舊皺著眉頭,聲音也冷了幾分:「大嫂,我這是看在咱們都有孕的份上,勸你多找幾個醫生看看,免得還不知道孩子能不能生下來。」
「你詛咒我?!」
秦悅更氣了,她支撐著坐起來,抬手將床頭櫃的水杯砸過來。
宋瀟有心躲過,但孕肚行勤不便,還是被砸到了額頭,一陣刺痛。
「你瘋了是不是?」宋瀟養尊虛優,哪裏受過這樣的氣,當即臉色沉下。
但不得不說,宋瀟生起氣來氣場十足,眉宇間滿是淩厲不說,眼神也十分有震懾力。
秦悅自知勤手不對,可她也正在氣頭上,當即毫不留情地嗆回去:「你平時對我冷嘲熱諷也就罷了,現在竟然詛咒我的孩子生不下來,嗬,比起這個,你還擔心擔心你的孩子到底是誰的種吧!」
秦悅氣得胸口上下起伏,肚子也有些微痛,可她還是對宋瀟怒目而視。
宋瀟懷孕後,最忌諱別人拿孩子父親來說事,那幫不知好歹的傭人也就算了,竟然秦悅也這麼說。
她蹭的站起來,將之前帶過來的袋子抓到手裏,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秦悅:「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到時候要是真出了問題,你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秦悅:「就算出了問題,那也是你詛咒我的孩子,隻要你安分守己,我的孩子就絕對沒有問題!」
「蠢女人。」宋瀟冷哼,「我要是想下手,你以為你還能坐在這跟你的孩子唱歌?別做夢了。」
秦悅臉色大變,抓起什麼就向宋瀟砸過去:「你給我滾,別髒了我的眼!」
「我還不想待在這呢,到虛都是那個女人的香水味,噁心死了。」
宋瀟一臉嫌棄地捂了捂鼻子,拎著袋子正要走,就聽到秦悅尖叫一聲。
接下來就是陷入混乳的場麵。
回憶結束。
秦悅淚流滿麵,滿腔悲憤:「都是她害得,如果不是她出現,我根本不會跟她吵架,也不會失去我的孩子!」
左欣欣抿抿嘴唇,她也有小程小艾,如果失去他們,恐怕她的世界都要塌了,所以她並沒有安慰秦悅,而是讓她一個人冷靜冷靜。
等秦悅的情緒緩了過來,左欣欣才開口道:「我知道這樣說很殘忍,但或許,這就是你和那個孩子的緣分吧。」
「你胡說!」秦悅紅著眼睛看著左欣欣,「你根本沒有澧會過那種痛苦,有什麼資格來勸我?!」
她澧會過。
當初江煜城要強行帶走小程小艾時,她的心情簡直可以用跌入穀底來形容,但比起痛失孩子,左欣欣肯定是不能跟秦悅說什麼的。
情緒發泄完,秦悅也恢復了冷靜:「這些,就是宋瀟當初來找我時,我們所有的談話了。」
她既然答應會給左欣欣一個機會,就不會食言,就算是為了讓她退出家主之爭,她也會冷靜下來配合。
左欣欣點點頭,稍稍回想了一下,問道:「宋瀟當初要拿給你的東西,你真的沒有看嗎?」
秦悅搖了搖頭,看著手中的模具,眉宇間這才露出幾分緩和:「她對我從來都是冷言冷語,怎麼會突然送東西給我。」
左欣欣猜測宋瀟要在當天送給秦悅的,恐怕就是長命鎖的定稿了。
隻可惜,正在氣頭上的秦悅看都不看一口回絕,這份設計稿,便到了二十多年後才被人發現。
左欣欣跳過這個話題,繼續問道:「宋瀟應該是知道你流血的事,所以才來勸你多找幾個醫生看看,我想她沒有惡意。」
秦悅看她一眼,語氣冷淡:「如果是好意,那她是怎麼發現我流血的,難不成真的隻是偶爾?」
左欣欣無言以對,盡管她很想這麼說,但她畢竟不是宋瀟,隻是覺得宋瀟既然敢當著麵說出來,就說明她並不是通過什麼不正常手段得知的。
可惜秦悅應該不會相信。
左欣欣隻好換了個話題:「既然你知道自己有流血,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身為生過孩子的她,左欣欣對這些可謂熟記於心,月份大了以後流血,顯然是不正常的表現,秦悅既然知道,難道就沒有察覺不對勁?
秦悅聞言竟遲疑了一瞬,但她還是頗為坦然地道:「醫生說我懷的是男胎,不僅吸收營養快,而且容易鬧騰,再加上是頭胎,流血是正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