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資料裏顯示的名字都是陌生的,連宋唯風的名字都沒有提到。
左欣欣皺起眉頭:「你知道這些人跟宋唯風是什麼關係嗎?」
蔡秀茹搖搖頭:「我跟他們所有合作都是線上聯繫。」
再怎麼說,宋家也是正經的珠寶商,宋唯風再怎麼背地裏撈金,也不能影響到宋家的聲譽。
左欣欣不得不承認,蔡秀茹給的東西很重要,但她也不會因此心軟,因為蔡秀茹造成的後果是無法挽回的。
現在做的這些事情,隻能當做她自救的彌補。
「欣欣,我現在真的很後悔,我甘願讓出總經理的位置,也可以幫你扳倒宋唯風,我甘願贖罪……」
在懷著罪惡感背負所有罪行和自我救贖中,蔡秀茹最終選擇了後者。
她知道自己逃不過,卻也不想平白給宋唯風當替罪羊,擋箭牌,她來找左欣欣坦白,願意幫她,也是想彌補對宋瀟的愧疚,了卻這個多年的心結。
讓宋唯風得到報應,她就去贖罪。
左欣欣已經看出了蔡秀茹的態度,她淡淡道:「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但事情結束,我也不會為你說話。」
蔡秀茹搖頭:「不用,你不用為我說任何話,事情結束,我會去自首。」
暗示是一回事,說出來是一回事,聽到蔡秀茹這麼說,左欣欣心裏還是泛起一層波瀾。
與此同時,也更加堅定了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蔡秀茹看到來電顯示嚇了一大跳,是宋唯風的電話。
左欣欣眸光一閃,示意她接起來。
蔡秀茹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接起:「喂,宋總。」
對方不知說了什麼,蔡秀茹隻是一個勁兒應著,很快電話就掛了。
蔡秀茹看了眼左欣欣:「他準備在明天下午召集會議,參會的人都是項目相關人員和股東,但他沒說是什麼事情。」
又是項目有關人員又是股東?
左欣欣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文件上,片刻,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將計就計,送他一份大禮。」
蔡秀茹一怔:「你是想……」
話到嘴邊,蔡秀茹還是沒說出來,她抿了抿唇角:「我會把人聯繫好。」
既然來找左欣欣坦白,她就做好了所有準備,哪怕把自己的罪行揭露出來,她也要讓宋唯風付出代價。
兩個人又在咖啡廳坐了會,蔡秀茹接到陳小小的電話便離開了,臨走時,她特地告知左欣欣陳小小弟弟的情況,好似從那個男孩身上,她得到了一種安慰。
蔡秀茹離開後,左欣欣也沒停留多久,她把桌上的文件收起來,出門打了輛車,沒去公司也沒回老宅。
她走時滿腔心事,根本沒有注意到整個咖啡廳的人從她進來後就沒有人離開過,直到左欣欣打車消失在街道上,咖啡廳眾人才把目光落在門口戴著鴨舌帽的人身上。
那是他們的老大。
老大扶了扶帽子,向嚴斌彙報得到指示後,在群裏發了個條消息:【任務完成,回公司】
於是,服務生們眼睜睜看著所有人齊刷刷起身有條不紊地離開,半晌都沒有回過神。
……
宋唯風原本隻是想召集會議強製取消左欣欣項目負責人的身份,後來一想,幹脆直接將蔡秀茹的股份收回,索性直接召開了股東大會。
盛景珠寶現在已經是宋家代表品牌之一,召開股東大會,宋老夫人也是要參加的。
這件事是由孫梅轉告宋淑英,而後者又從管家那裏得知了一些其他消息,對於宋唯風的決定,宋淑英雖然不太贊成,但也沒有反對。
左欣欣進入宋家到現在,才開始露出她的心思,這讓宋淑英覺得很不舒服。
原本她就不想讓左欣欣摻和宋家的產業,眼下宋唯風下狠手,宋淑英自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至於收回蔡秀茹的股份,宋淑英並不關心,反正不管怎麼調整,盛景珠寶都是宋家的。
相比較宋淑英這邊的淡定,宋遠懷夫婦有些坐不住了。
他們雖然不知道宋唯風要做什麼,但他們已經收到左欣欣的消息,說宋唯風已經察覺他們在調查當年的事情。
可惜盛景珠寶的股東大會他們無權參加,想幫左欣欣,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秦悅此時十分著急,宋遠懷安慰她:「欣欣現在負責跨國項目合作,老二不會對她怎麼樣的,而且,欣欣不也說她已經有辦法了嗎?」
秦悅道:「之前我盼著能把這件事捅出來,可現在這個情況,老夫人顯然是站在老二那邊的,咱們和欣欣就算把證據擺出來,老夫人要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可怎麼辦?」
二十多年前宋淑英就已經這麼做了,更何況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