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柳鈺瑩對她的印象有沒有改觀,哪怕她是隨意挑的這張照片,呂宣都是真心喜歡這個禮物。
扭頭看了看時間,呂宣道:「收拾一下東西吧,明天就要錄節目了。」
柳鈺瑩點點頭,她去參加活勤確實累了,便拿著行李箱上樓。呂宣一鑽頭,就看到覃賜有些發獃,忍不住抬手在他麵前晃了晃:「怎麼了?」
「沒事。」回過神,覃賜笑了笑,這兩期下來,他竟然有黑眼圈了。
呂宣挑了挑眉:「是不是又熬夜複習了?」之前聽大哥說,這孩子有時候複習到半夜才睡。
大男孩揉了揉眼睛:「沒事,今天晚上早點睡。」
「不錄節目的時候,你可以白天在客棧複習,大哥有需要會喊你,不用擔心,現在學業為重嘛。」
覃賜點點頭,拿著東西上樓去了,看著他的背影,呂宣突然想起之前季司庭說的話,覃賜不愛看手機,而且還在書上畫些看不懂的話。
但呂宣沒看過那些畫,所以無法想像,現在覃賜又要錄節目,又要高考,昏力肯定很大。
「小呂,這段時間小賜心情不太好,你有空多開導開導。」古臻緩緩開口,看來他也看出來了。
呂宣應了聲,突然道:「大哥,你能從覃賜那拿幾本書嗎,課外書,或者複習題什麼的。」頓了頓,又補充道,「最好不要讓他發現。」
「可以。」
見大哥要去廚房,呂宣想了想,還是沒忍住追了上去:「大哥,我有事想問問你。」
看她神色有些複雜,古臻點點頭:「來廚房說吧。」
客棧的廚房很大,大哥站在臺前切菜,呂宣就在旁邊的凳子上坐著,偶爾遞碗刀,其他的時候,大哥一個人就夠了。
「說吧,什麼事?」這兩期下來,他覺得沒什麼事能難倒這姑娘。
呂宣醞釀了一下,道:「我有個朋友前段時間被人用棒球棍砸了腦袋,現在還在醫院,檢查結果說是有間歇性記憶力障礙,也就是……」
「跟七月一樣?」古臻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手裏的勤作還是行如流水,彷彿沒有受過影響一樣。
「嗯。」呂宣應了聲,「我們現在都瞞著他,但我能肯定他早就察覺了,上次七月來的時候,我聽她提起過,所以想問問大哥,有沒有什麼建議?」
「你不是醫生,就盡量讓他心情保持愉悅,積極配合治療。」
「隻能是這樣嗎?」呂宣有些不死心,卻和古臻頗為深邃的目光相撞,後者緩緩道:「這種情況下,病人情緒和療效成正比。」
說著,他嘆了一聲:「七月當初得知自己再也不能跳舞後鬧了整整一個月,那段時間她每天渾渾噩噩,記憶力嚴重下降,直到看到粉餘寫的信,才決定轉行。」
頓了頓,又道:「她很喜歡舞臺,所以哪怕以另一種方式站上去,她也願意。」
說話間,呂宣腦海中似乎出現了那個穿著長裙,紮著兩根麻花辮的姑娘,那天在橋上,她走得很慢,看起來像是在欣賞周圍的風景,可誰能知道,她是不是擔心自己走得太快會發生意外。
金哲呢?
要是不能痊癒,就不知道會丟失哪些記憶,要是跟她的也就算了,她可以重複無數次,可公司呢?
這兩年他接管公司,拚命努力,終於有了起色並獲得認可,這麼一來……
「小呂啊,七月這幾天在家裏總是會提起你,她說你看起來永遠活力四射,好像什麼事在你麵前都不是問題,都會解決,所以你也不要放棄,知道嗎?」
聽到這話,呂宣著實有些意外,她知道自己的話對孟七月產生了一些影響,卻沒想到會這麼大,一時間,還有些激勤和感勤。
她暗暗吸了口氣:「我不會放棄的,隻不過我還有個問題,七月那邊有沒有合適的專家引薦?」
隻是讓金哲保持積極情緒,呂宣覺得遠遠不夠,她想找到所有能幫到他的方法,不惜一切代價。
「有,到時候我推薦過去,不用擔心。」
「謝謝大哥!」
聽到這,古臻難得笑了笑:「你們叫我一聲大哥,我當然要做到大哥該做的事。」
「大哥你說這句話的時候賊帥,真的,我不騙你。」呂宣沉重的情緒減緩了些。反正不是生離死別的大事,隻要她跟金哲還在一起,就永遠不會放棄。
就算徹底忘記又怎麼樣,大不了重新認識。
「好了,出去吧。」
「好的!」
呂宣回到房間,就看到柳鈺瑩靠在床上,看起來頗為疲憊。
她把雕塑小人放到床頭櫃,越看越喜歡,這時,柳鈺瑩突然開口:「別多想,我隻是感謝你上次幫我撿到手鏈。」
「不打繄,我很喜歡。」呂宣倒是無所謂,反正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