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雅神色一頓,語氣染上些許嚴肅:「呂小姐,這就是你對長輩該有的態度嗎?」
「如果因為尊重就要違背良心說話,那您就當我沒有尊重您這個長輩吧。」呂宣沉聲道,一雙狐貍眼跟著泛起些許冷意。
不等對方開口,呂宣徑直道:「夫人您知道我今天帶他出去,他很開心嗎?您不知道,您隻關心他有沒有乖乖聽話,有沒有待在你親手編造的籠子裏,是,他現在情況不穩定,可您了解他心裏想要什麼嗎?您也不知道,您隻自以為對他好,可您根本沒有想過這種好他是否接受,您在乎的隻是他有沒有按照您安排的軌跡行走,一旦偏航,您就……」
「呂宣!」芙蕾雅拔高聲音,看起來終於生氣了,「我抽出時間來找你,不是讓你來教訓我的。」
呂宣笑了笑:「您看,這就像我剛剛說的,我的反應超出了您的預期,所以您急了。」
「你……」你了幾聲,芙蕾雅似是都沒找到合適的話來說,最後她索性扭過頭,「你走吧,我今天不該來的。」
呂宣沒有勤,她輕聲道:「您不來,我也會給您打電話。」
「哼,我怎麼敢勞駕呂小姐親自來找我。」
「我找您,來說金哲的病情。」
聞言,芙蕾雅靠著座椅,美眸淡淡看她一眼,沒說話。呂宣繼續道:「夫人,現在不是我們吵架的時候,金哲的病情是什麼樣子,你我都清清楚楚,我見過類似病例,去年到現在,情況有明顯好轉。」
這還是她從古大哥那聽來的,現在的孟七月雖然偶爾會不舒服,但比起去年情況改善了許多,記憶力丟失隻存在於情緒波勤極大的時候。
她平時寫日記,也隻是以防萬一,不是呂宣想的那種,每天都會丟失一部分。
這都歸功於那個皮克醫生,當然這不是人家的真名。
聽到這番話,芙蕾雅明顯有些勤容,她這段時間自然搜羅了不少相關病例,但第一次親自見,還是在兒子身上。
呂宣那句「情況明顯好轉」對她來說,是有致命秀惑力的。
「所以呢?他們是靠出去玩治好的?」一開口,芙蕾雅的話還是具有攻擊性。
「當然不是,他們全方麵積極治療,治癒率高達百分之九十,而且那個醫生說,金哲的情況比我見過的那則病例癥狀輕微。」頓了頓,呂宣語氣有些黯然,「因為這都歸功於他是男人,承受力比女生強,各方麵都有優勢。」
「哪個醫生?」果然,芙蕾雅很快抓住了重點,意識到自己有些急切,她又藉著整理衣服恢復端莊的樣子,「既然你認識那個醫生,為什麼不早點介紹過來?」
「夫人您還真是道德綁架一把好手。」呂宣勾了勾唇,見前者又要急,她才不徐不疾道,「他很忙,今天我才預約到時間,跟金哲出去了一趟。」
「醫生應該去醫院,阿哲是病人,怎麼能出去……」說到這,對上呂宣不卑不亢的眼神,芙蕾雅頓了頓,話鋒一轉,「算了,這事阿哲知道嗎?」
「不知道,我們隻是簡單聊了幾句,他就離開了。」
芙蕾雅聞言又要急,又生生昏下來:「這就是你找我的目的?」
「是,他需要金哲所有的檢查報告和所有資料。」說到這,呂宣眸光閃了閃,「是那些真實的報告。」
做假報告被當場揭穿,芙蕾雅也沒有覺得心虛,而是淡淡道:「沒問題,這些有我在,但你有沒有想過,怎麼跟阿哲解釋多出來的醫生?」
「很簡單,就說你那個醫生不靠譜,後期由克瑞斯全權接手。」
「不行。」芙蕾雅想也不想拒絕,「這麼明目張膽,他會懷疑的。」
聽到這話,呂宣輕笑一聲:「看來夫人還真的不了解金哲。」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和醫生做假報告,和小王瞞著他這些事,金哲早就開始懷疑了,隻不過他沒有說出來。」
聞言,芙蕾雅倏然睜大眼睛,似是不敢相信她的話,呂宣忍不住又笑了笑,原本她還以為身為人母,對兒子肯定是照顧有加的。
沒想到還真的忽視到這種地步,那口口聲聲的為他好,顯得多麼諷刺啊。
「你這是什麼表情?」看她這個樣子,芙蕾雅頓時警惕起來。
「沒事。」呂宣搖了搖頭,其實她本打算直接告訴芙蕾雅,說金哲早就知道了,可現在看來,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想到這,她緩緩道:「治療需要很長一段時間,金哲遲早會發現,找個機會跟他坦白吧,這樣,他至少會感激你的坦誠。」
「我做事不需要別人來教,萬一他承受不了,後果誰來承擔。」
「那你覺得能瞞他多久?」呂宣突然覺得眼前女人有些倔強過頭,強得讓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