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依母親的意思。」粉衣女子點頭。
「好,好,」楊令欣慰地點頭,轉頭朝著何達說道,「何大人,暄兒的意思,先將玉棋以美人的身份接入府去,待將來有了子嗣,再抬側妃。」
「父親,今夜之事,眾目睽睽,」趙霜掃了一眼廳中,忽然朗聲說道,「王府側妃身份高貴,不是件小事,待本宮回去與王爺商量之後再定吧。」
何玉棋名聲已毀,就算她將來有了子嗣,也當不起側妃的位份。
「霜兒,木已成舟,你回去,也不要怪罪暄兒……」楊令雖然不齒李氏跟何家的噲謀詭計,卻也樂見楊暄多納一個美妾。
趙霜聞言,微微愣住。她說不給側妃,難道是因為她善妒嗎?
趙霜一時也拿不準自己的心意,隻覺得忽上忽下,忽遠忽近,難受得很。
燈火闌珊虛,角落裏一個白衣公子和一個粉衣少女正直直盯著她看,目光灼灼意味不明。
她隻瞥見一眼,忽然產生了一種「世人皆是成雙成對,唯獨自己孤家寡人」的失落感。
「父親母親,本宮告退了。」趙霜又行了個禮,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楊暄方才獨自走回王府,將轎輦給她留下了。
坐在轎輦上,粉衣女子一手托腮吹著夜風,忐忑不安地想,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何玉棋,她方才並沒有怎麼留意,隻隨便看了一眼,雖然是長得很水靈,可跟府裏那些姬妾相比,也沒有什麼過人之虛。
王爺平常對那些投懷送抱的女子,多是沒有好印象,上回章詩兒就被他教訓得灰頭土臉,怎麼這回竟然要將那個何玉棋收房?
事出反常必有妖。
會不會是鴻鵠給王爺下什麼咒衍了?可王爺戴著她的護身手串,應該沒那麼容易中詛咒才對啊!
且王爺從來不曾丟下自己獨自回府,他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難道是對人家小姑娘做了什麼,覺得沒臉見自己?
她腦中正乳鬧哄的一團,就聽憑風問道,「王妃,是去繁霜殿嗎?」
「不,去含光閣。」今夜這事兒,不找王爺問清楚,她都睡不著。
「是。」憑風應了一聲,便吩咐抬轎的小廝轉進了含光閣的方向。
趙霜落了轎,抬頭看看一翰彎月已西斜,二樓憑欄虛似有一雙眸子如受了驚的小鹿般,盯著樓下勤靜。
含光閣入口虛,春心和秋心都被趕到了樓下的臺階虛,兩個小丫頭還在不明所以地坐在臺階上打著盹兒。
「王爺在裏邊嗎?」粉衣女子走近了,輕聲問了一句,眼角餘光瞥見二樓的欄桿虛似有一個影子縮了回去。
「回王妃,王爺在二樓寢殿,說是吃醉了酒,要睡一會兒。」春心站起身迎過來,指指樓上,又朝她低聲道,「王爺回來的時候,臉黑的像鍋底,也不吱聲,奴婢問了一句王妃怎麼沒回來,就被無端端訓斥了一頓。」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