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霜訕訕地一笑。原來是毛虎的主意,打算把那貓當兒子養的。
茶寮裏客人少,就她們二人。掌櫃的又來給她們添了些茶,和趙霜搭話道,「還有呢,我聽聞……前不久,程大人將青竹姑娘送到了尼姑庵裏。」
「這是為何?」章詩兒驚聲問道。
自從和離,她很少再打聽程家的消息,章老將軍也怕她受刺激,不讓下人們告訴她程家的事。
「好像說是那妾室慫恿自己的女兒虐待弟弟,被他新夫人發現了,」掌櫃的並不認識章詩兒,隻當是個笑話說給她們聽,「本來呢,程大人的新夫人是想要他休妻,程大人看在兩個女兒的份上,就將那妾室送到了郊外的庵堂裏。唉,從前那位青竹姑娘,可是很喜歡逛園子的,如今已經很久不來了。」
趙霜與章詩兒麵麵相覷。
這兩年來,章詩兒與程鈺都變了很多。
「掌櫃的,你可知道程大人新娶的是誰家的姑娘?」章詩兒終是忍不住問道。
「好像……好像是葉貴葉大人的小女兒。」掌櫃的笑道,「兩位竟然不知道?去年,這上京城裏都在議論此事呢。」
去年,趙霜正在北境忙得不可開交,章詩兒也忙著逛相公館子,不關注程家的事,自然是不知道。
趙霜陪著章詩兒又喝了一會兒茶,看了會兒風景,才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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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紫雲殿中。
趙霜剛哄著阿沉睡著,疲憊地躺在睡榻上,跟楊暄說起了白天的事。
「阿淘這幾天可不開心了,老是問朕『為什麼阿沉可以和母後睡,我卻不可以?』」楊暄笑著捏了捏阿沉的小臉,朝趙霜眨了眨眼道,「霜兒,咱們應該一視同仁,不如讓阿沉也跟著下人睡?」
阿沉睡在兩人中間,忽然一翻身,翻到了趙霜懷裏。
「我捨不得。」趙霜親自帶了阿沉幾個月,哪裏捨得交到別人手上,揉著阿沉的後腦勺道,「皇上,我方才跟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西原道路途遙遠,氣候惡劣,條件又艱苦,你跑去那裏做什麼?」楊暄蹙起了眉頭,摸著阿沉的小臉道,「直接讓人給他們去一封信,將他們召回來不就是了?」
「清無一直沒放棄尋找趙宏義,還有豫王和你手下那些人,一個個的都對趙宏義虎視眈眈,我可不敢將他召回來。」趙霜親了親阿沉的腦門兒,「我還是親自去一趟,將他們送到江南去的好。」
「那朕跟你一起去。」楊暄無奈,隻能妥協,「再帶上令狐空,他也想去見見呼蘭。」
令狐空如今已經恢復得和從前差不多了,一直在尋找呼蘭的下落。
「好是好,隻是你走了,阿淘和阿沉怎麼辦?」趙霜打了個哈欠,已經有了睡意,「還是不妥,你留在上京照料阿淘和阿沉吧。西原道不遠,我去去就回,慢則一個月,快則半個月。」
「毛虎和明景如今家中都有懷孕的夫人需要照料,不能派給你,你就帶著令狐空去吧。」楊暄摸了摸她疲憊的眼睛,「多帶幾個宮女和護衛,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