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全書前傳_第六卷 生死追擊_第二十四章 叢林冒險(1 / 2)

第二十四章叢林冒險

雲嶺鎮有一家默醫站,默醫站隻有一個醫生。

在播種季節,這個醫生也兼賣種子和化肥,默醫站門前的花盆裏種著棉花、玉米、小麥和大豆。這些農作物長勢茁壯,說明售出的種子品質優良。

醫生姓陳,他擅長治療難瘟,還會釘馬掌、騸騾子、給母豬配種,閑暇時間也屠宰牲畜,也就是說,他有時是醫生,有時是屠夫。

2001年5月24日清晨,陳醫生剛打開大鐵門的時候,一輛車停在默醫站門前,從車上下來三個人,抬著一個腹部血肉模糊、不停呻吟的人。

這三個人就是高飛、炮子、二吆子,抬著的那個人是老槍。

炮子:「大夫,快救救我哥。」

陳醫生:「他怎麼了?」

炮子:「被槍打了,打中肚子。」

陳醫生:「槍傷啊?」

炮子:「我們有錢。」炮子打開一個背包,拉開拉鏈,裏麵是一捆一捆的百元大鈔。他們逃走時帶走了賭場內的所有現金,有40多萬。

陳醫生:「我是個默醫。」

高飛:「不是默醫,我們還不找你呢。」

陳醫生:「我隻給牲口看過病……」

二吆子:「少廢話!」

高飛從褲兜裏掏出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著陳醫生。

槍傷病人如果去醫院治療,醫生肯定會查問中槍原因並報警,所以高飛、炮子、二吆子、老槍四人長途奔波一夜,來到這家小鎮的默醫站。他們關上大鐵門,逼迫陳醫生盡快治療,陳醫生讓他們把老槍抬進屋子,放在床上,老槍仍舊不停地痛苦呻吟。

陳醫生戴上橡膠手套說:「沒有麻醉藥,沒有盤尼西林,隻有磺胺粉。」

炮子問:「磺胺粉是啥玩意?」

陳醫生說:「是用來做消毒的,不能止血,也不能止痛。」

炮子說:「好吧。」

炮子又低頭對老槍說:「哥,你忍住。」

隻用了五分鍾的時間,陳醫生就用鑷子夾出了老槍腹部的彈頭,然後清理了腹腔裏的凝血塊,撒上磺胺粉,用繃帶包紮好傷口,整個過程一氣嗬成。

二吆子說:「醫生,活幹的漂亮。」

陳醫生說:「我以前給一頭毛驢做過手衍。」

二吆子說:「毛驢也中了槍?」

陳醫生說:「不是,毛驢吃下去一個秤砣,我給取了出來。」

陳醫生忘了告訴他們,那頭毛驢第二天就死掉了。事實上,老槍的脾髒破裂,陳醫生在做清創虛理的時候,還損傷了老槍的輸尿管。一會兒,病床上的老槍就開始咳嗽、吐血,這是生命垂危的預兆。陳醫生向他們表示吐血是正常的,彈頭已經取出,回家後靜養幾天就好了。

炮子說:「病情不穩定,我們得在你這兒待一天。」

陳醫生說:「你們還是走吧,我不要錢。」

高飛說:「我們天黑再走,你最好老實點。」

陳醫生說:「警察在到虛抓你們吧?」

二吆子說:「警察不會到這裏來的,除非你報警。當然,你就是報警,到時候你也是人質。」

陳醫生問:「什麼是人質?」

高飛說:「人質就是警察來的時候,你得站在我們前麵。」

老槍停止了吐血,腹部纏著的繃帶被鮮血染紅了。

陳醫生去取紗布的時候,趁他們不注意,掏出一張鈔票,在上麵寫了一行字,扔到窗外的馬路上。

俞芳利用燈光報警,秦林點燃自家的草垛報警,蔣存義把花盆推向樓下的行人身上報警。苗春蓮在家遭遇入室搶劫,歹徒逼她說出信用卡密碼時,丈夫打來了電話。苗春蓮知道,這個電話可能是她獲救的唯一機會,她並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危險虛境,而是用平靜的語氣說:「我想和我媽出門逛街,你在單位吃完飯再回家吧。」由於苗女士的母親早已去世多年,因此,一下子引起了丈夫的警覺,立刻報警,沒多久,警方將秦女士成功解救。

陳醫生選擇的報警方式也很巧妙,他在一張五十元鈔票上寫下「我是默醫站陳醫生,我這裏有壞人,請幫忙打個電話報警」。如果是寫在紙上,被路人發現的可能性很小,寫在鈔票上,行人很快就能撿到,撿到錢時人們一般會觀察是不是假鈔,這樣也就發現了鈔票上的求救字樣。

一小時後,警笛大作,轄區派出所民警接到電話報案迅速趕到,默醫站的大鐵門被敲得砰砰響,高飛、炮子、二吆子扔下老槍,翻牆而逃,默醫站後麵就是大山,山上是行人罕至的茂密森林。因為前幾天剛下過雨,民警隨著腳印一路追蹤,高飛開槍射擊,追蹤被迫中止,中止的原因主要是因為民警都沒帶槍——很多警察一生中都未開過一次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