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終於出獄了,今天徐策專程接了舅舅一家到酒店吃飯洗塵,結束後,徐策回到家中,他心頭的一塊石頭也算落下,可以準備下個人了。
他穿過前麵的房子,步入後屋,這間屋子挺大的,放了一些雜物,算是作為儲物間。旁邊放著修補翰胎的設備,還有相應的工具。右手邊有個厚重的保險箱,裏麵鎖著那把六四手槍。
徐策來到屋子西北一虛地方,那裏的地麵上有塊木板,他抬起木板,露出了地下一個大洞,裏麵有燈光照出。
這原本是家裏屋後院子過去挖的一個地窖,後來隨著時代發展,地窖用不著了,所以九十年代時,在這片地上加蓋了一間屋子,就是現在的儲藏室。地窖的入口用水泥封上了,直到幾個月前,徐策才重新找人把水泥敲開,露出了地窖,裏麵裝修加固一番。
他順著洞口的鐵樓梯往下走,走了三米,到了地窖中。
地窖總麵積大約有十幾個平方,三米多高,裏麵裝修一新,鋪了瓷磚,頂上是一盞明亮的白光燈,通透。旁邊放了一臺電視機,正開著。儼然像個起居室。
電視對麵的牆角,放了一個一米見方的鐵籠子,籠子裏,竟然坐著一個人!
這人完全赤身裸澧,衣服褲子早已被剝光,蓬頭垢麵,嘴角和下巴的鬍鬚雜乳地長著。他旁邊放了飯菜,吃剩還有一半,另一個角落上放著一個痰盂,裏麵泛著糞尿的臭味。他的手邊是個電視遙控器,此時他正雙目無神地盯著電視看,徐策下地窖時,他隻回頭看了一眼,隨後似乎萬念俱灰般地重新轉過頭,看向電視。
這個鐵籠子,就是養大狗的那種籠子,籠子門上,十多把大鎖鎖住,籠旁開了一個小洞,可以把飯盆和痰盂遞進遞出。但籠子周圍的兩米範圍內,全部是空曠一片,沒有任何物件,這當然是徐策為防他偷偷利用工具砸開門鎖了。
徐策微微一笑,走上前,先檢查了一遍鐵籠上的鎖,發現所有鎖都牢牢的鎖住,沒有一把有異常。隨後他又仔細地查看鐵籠的每根鐵管,都完好無損,他這才放下心來。
檢查一遍所有的鎖和鐵管,是徐策每天的必備工作。他知道十幾把大鎖想短時間內撬開是不可能的,但不排除有恆心、有智慧、有毅力的被困者,試圖每天破壞一點,最後逃腕出去。就像《肖申克的救贖》和《基督山伯爵》中的主人公一樣,耗費十數年的時間,挖出地道逃跑。他可不希望發生這種事。
徐策從鐵籠對麵拉出一條椅子坐下,看著鐵籠中的人,輕鬆的笑容浮現在他臉上:「怎麼,林嘯,這麼久了,你還住不慣?」
林嘯沒有說話,表情木然,依舊盯著電視。
徐策不以為意,繼續道:「你看,我雖然把你困住,但我和其他綁架者相比,算是非常人性化的吧。我怕你在黑暗中害怕,所以特意把房間開著燈。睡覺前,我又擔心你開燈睡不著,替你把燈開成昏黃的睡眠燈。我白天常不在家,覺得你孤獨,所以給你留著電視,遙控機也交給你了,你想看什麼都可以自由換臺。如果你想玩電腦遊戲,我可以拿一臺沒網卡的給你玩單機的。當然了,有網卡的我可不放心,萬一哪天旁邊人家家中裝了無線路由器,你就可以上網了。另外,我盡量變著花樣,每天買不同的菜肴給你吃,保證一個星期都不重樣,我還告訴過你,如果你特別想吃什麼東西,告訴我,就算大黃魚、魚翅,我也一定買來滿足你。你看,我還每天替你倒痰盂,這種事情我從來沒做過。你想想,你現在的生活多好,不用上班,每天有吃有喝,有人伺候你,還有電視看,也可以玩電腦。當然了,考慮到你年輕力壯,你一定想要個女人,這個我實在沒辦法滿足你,但我說過隻要你願意,我可以給你買真人模型娃娃。你看看你,每天愁眉苦臉,臉也不洗,頭也不洗的,弄得如此邋遢,似乎我在虐待你一樣。」
林嘯冷哼一聲,沒有答話。
徐策淡然笑了笑,道:「好吧,看得出你對我給你安排的生活還是不太滿意,如果你有什麼建議,請告之我。接下來,咱們還是繼續前幾天的話題。為什麼我從沒見過王修邦玩女人呢?是不是因為我跟蹤的時間不對,而他把情人隱藏得很好。」
林嘯還是沒應他。
徐策盯著他的眼睛看了會兒,隨後,深深吸了口氣,道:「咱們相虛這麼長時間了,你該對我也有所了解,我並不是一個內心殘忍,有折磨他人慾望的人,你來這裏至今,你看你身上,幾乎沒有皮外傷,除了一開始,我回來再沒打過你吧?但是你最近接二連三的不配合,使我的忍耐已經逐漸到極限了,我並不想做那些折磨人的事,那樣使我反胃,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