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們懷疑那件事是熟人幹的,所以要特別調查下車上所有人在這之前,都和誰聯繫了,這對破案很有幫助。」

「嗯……」她陷入思索,「好像之前我老公有好幾次很晚出去,他說外麵有事情,但沒說什麼事,我總覺得有點怪怪的,那段時間,他好像有心事,問他也不說,每天悶在那裏,隻是回家上網。對了,我記得他們出發前一天晚上,他將近十二點才回來,我問他去哪了,他說跟朋友喝茶去了,我不信,再問他他不肯說,為此我們還吵了一架。誰想到……誰想到這次吵架後就……」她又開始啼哭了。

張一昂這次不再考慮她的情緒,而是急忙問:「你覺得他有心事,情緒不好,有多長時間了?」

「大概……大概幾個月了。」

「具澧什麼時候能想起來嗎?」

「我也說不好,可能……可能去年國慶過後。」

張一昂頓時眼前一亮,他已經得到了部分想要的信息,他更覺得林小峰是兇手無疑了,去年國慶後,也就是9月17號工商所毒殺案過後沒多久,也許那個時候開始,朱夢羽找上他,用那段視頻威脅他,要他做某些事,他當然惶恐不安,卻又沒法告訴老婆,隻能悶在心裏,經過了幾個月籌劃,終於抓住機會,把所有可能的知情人全部殺了。

從案發前林小峰的情緒狀態看,他是兇手的可能性幾乎百分百了,還要確認他的勤機。

張一昂繼續問:「聽說林小峰在進工商所前,他開過一家小型汽配店,後來關門了,為什麼關門了?」

「這個……這有什麼關係。」

張一昂虛偽地笑道:「你不明白我們的調查工作,我們的調查需要把每個人的個人情況也做詳詳細細彙總,才能更快破案。」

蘇春伊雖然麵露不解,但還是回答道:「關門也是沒辦法的,本來我也在一家商店當營業員,那時我們結婚快一年,我懷上孩子了,就把工作辭了。可是他的那家店旁,那幾年接連開了好幾家修車店,生意越做越差,最後沒辦法,隻能把店轉了。剛好他看到工商所招司機,他開車技衍好,就去應聘了,後來就進去了。」

張一昂微瞇了下眼,道:「汽配店生意難做除了旁邊新開了幾家店外,還有其他原因嗎?」

「其他原因?嗯,他這人內向,我早說過他不是做生意的料,早就勸他找份其他工作了,畢竟以後要養小孩——」

張一昂不想聽這些囉嗦的後續,直接打斷道:「那時你們店每年要向工商所交多少錢,工商所有為難你們店嗎?」

「這個怎麼說呢,反正每年年審的時候挺煩的,要花錢,還有一些罰款。」

「罰款多嗎?每年要交多少?」

「大概千把百塊錢,」蘇春伊疑惑道,「這個和調查也有關係嗎?」

張一昂沒有直接回答,隻是道:「你覺不覺得,或者林小峰覺不覺得,當初汽配店關門,是因為每年工商所收的錢太多了。」

「這怎麼會呢?這個有關係嗎?」蘇春伊已經明顯感覺到對方調查問的內容很奇怪,似乎不是在問案子的事,而是在問林小峰個人。

張一昂笑了一下,繼續他的謊言:「不要誤會,這是我們警方調查的必要步驟,請你回憶一下,你或者林小峰是不是覺得汽修店關門跟工商所的乳收費有關?」

蘇春伊敏感地看著他,搖搖頭,道:「其他店也都要交這些錢,這是沒有辦法的。」

張一昂加重語氣問:「林小峰個性就是這麼個逆來順受的人嗎?」

蘇春伊越加聽出了對方話語中的咄咄逼人,微微不滿道:「怎麼能這麼說,我老公也是工商所的人,盡管他是個臨時工,可也不能說單位的壞話啊。」

張一昂冷笑一聲,道:「我們現在懷疑林小峰涉嫌這次的命案,今天要對你家裏進行搜查,你需要配合。」

「什麼!」蘇春伊臉色大變,叫了起來,「怎麼是這樣!你們警察怎麼能冤枉人!我老公也失蹤了,現在死活都不知道,你們怎麼能這樣說!我知道了,你剛才不是在調查案子,是在調查我老公!上回工商所死了個人,你們就懷疑我老公,問過他,這次你們還要冤枉他!」

「上一回?你是說汪海全被毒殺的案子吧?」張一昂冷哼一聲,「上回調查被他逃過去了,現在已經有確鑿證據證明是他殺了汪海全,這次的案子也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