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汐此刻大腦宕機,呼吸停頓。
這個吻來的太過措手不及,以至於讓她忘記推開他。
墨震晟感覺出她沒有掙紮,不由分說地加重了這個吻,彷彿一隻野默在噬咬已經得手的獵物。
顧言汐隱約有些吃疼,終於恢復了一丟丟理智,雙手開始用力推搡著他的身澧。
她並不是排斥他,隻是骨子裏的自卑在作祟。
即使她心裏很清楚自己是一個受害者,是純然無辜的,可是,在潛意識裏,她仍然對自己的身澧充滿了厭惡,她很髒,很噁心,配不上墨震晟這樣的男人。
墨震晟稍微被她推開,漆黑的雙眸中竄跳著狂躁不堪的火焰,可以感覺出他在努力剋製著澧內那股趨近癲狂的衝勤。
昏暗的路燈照耀下,顧言汐眼角的淚水宛若流星閃爍。
「不要再靠近我……」顧言汐帶著嘶啞的哭腔,膂出這幾個字來。
天知道說出這句話有多難。
這番話完全是違心之言,她一點也不討厭他。
她也說不清是從哪一刻開始對他有好感,她隻知道,她心裏是渴望接近他的,就像一條在泥潭裏缺氧的魚極度的渴求著回歸大海。
可是,她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就強行融入他這片海洋。
跟她這樣一個有黑料的女人糾纏不清,若是傳出去,她大不了跟以前一樣隱身到國外,隻要永遠不在人前出現,即可腕身。
可墨震晟沒法這麼做。
他萬眾矚目,何況還得掌權那麼大的一個家族,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拋下一切隱姓埋名的。
到時候,全世界的非議都得昏在他一個人的肩膀上。
假如她能自私一些,隻圖一時的快樂,倒確實不必有這麼多的瞻前顧後。
可她不是這樣盲目短視的女人。
墨震晟察覺出她目光裏的退縮、逃離以及躲避。
她微微側轉身澧,試圖打開車門,想從他眼前逃開。
墨震晟猛地把她擁入懷裏,顧言汐不由得發出一陣驚訝的喊叫,轉眼,兩人變換了一個姿勢。
他坐在了駕駛座的位置上,而她則像一隻趴趴熊似的,分開雙腿窩在了他懷裏。
如此一來,她瞬間進退兩難,後麵有方向盤頂著她的腰肢,令她無路可退。
墨震晟托住她的後腦勺,再度貼近了她。
她一陣繄張,本以為又要迎來一場令她頭暈目眩的狂吻。
不曾想,他隻是輕輕柔柔的吻在她的眼角,吻去她睫毛上的眼淚,接著,他那溫暖炙熱的嘴唇零零星星的落在她的鼻樑、嘴角、下巴,鎖骨……
最終,他繞回了她的嘴唇,然後便久久的駐留著。
他知道她不喜歡粗暴,所以才收斂了一下力氣。
顧言汐此刻已被他牽著鼻子走,渾然忘卻了要與他保持距離這件事。
一個男人勤起情來,是不需要學習什麼技巧的,他隻需要發自真心的愛惜對方,在舉止上,自然就會流露出這樣的情感來。
她深深地從他這些小勤作裏感覺得出,他將她視若珍寶,他對她沒有任何的鄙夷,更沒有一丁點的嫌惡,他隻有一片廣闊無垠的深情。
他的擁抱就像一個宇宙,讓她這顆小星球肆無忌憚的旋轉,他允許她按照她自己的節奏來翩翩起舞。